第二天一大早,秋蝉照例爬起来上学,管家已经提着早餐在一楼等秋蝉了,见秋蝉回来,还亲自送秋蝉上车。
“秋少爷,燕总今晚六点左右回到家,接您去燕家老宅,您今晚放学记得早些回来。”管家在车旁如此叮嘱秋蝉。
“好的。”秋蝉当时靠在窗户旁边坐下,手指扒着门窗,像是被家长送去上学的乖乖孩子,还没忘记关心家人,他问:“管家爷爷看到燕清竹了吗?他怎么样。”
管家一怔,茫然摇头:“我没看见二少爷,二少爷昨晚回来了吗?”
好叭。
看来管家也不知道燕清竹昨晚发病了的事。
秋蝉将此理解为青少年的叛逆——小时候受了伤的孩子都是不想让大人知道的,越长大,越排斥大人。
他以一个长辈的角度来理解了燕清竹的行为,并且自动忽略了燕清竹比他大足足八岁的事实,毕竟按身份算,燕清竹也得喊他一声大嫂呢。
“没事,我先走啦。”秋蝉缓缓关上了车门,并且跟管家挥手。
管家看见秋蝉离开的时候,脸上又浮现出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表情,管家上一次做出这种表情的时候,还是秋蝉第一次在别墅里见到燕清竹、学校正好要秋蝉过去、他被燕清竹带走、两人在一楼经过管家的时候。
管家每一次见到燕清竹,都会呈现出这种很奇怪的表情,他似乎有一些话不方便说,所以想借用这种表情让秋蝉意识到,在燕家,燕清竹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秋蝉身为燕听山的未婚夫,最好不要和燕清竹沾边。
只可惜,秋蝉的草包脑袋很难发现别人的隐晦提示,他抱着早餐往后座上一坐,就自顾自的想他的烦恼去了。
今天晚上就要见到燕听山了,可他还没想好该怎样跟燕听山吹枕头风呢。
而且,枕头风这三个字听起来就很危险,万一燕听山直接把他摁住了酱酱酿酿怎么办?
他倒是想给燕听山会心一击,但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给呢,反而容易被燕听山给他会心一击。
秋蝉愁眉苦脸的坐了一路的车,到学校练舞楼后才短暂的把这些事给放下。
今天的练舞楼里格外清净,钱易与白晓都请假了,钱易应该是没脸来上学,白晓嘛——请的是病假,但是秋蝉觉得,搞不好是鲨鱼与海王在床上打了八百回合的架,海王受伤,起不来床了。
当天训练结束之后,一放学秋蝉就准备走,提早回别墅里,但是他出门前,被老师留下、说了两句话。
“最近国内有一场比赛,安雅芭蕾舞团创办的第七届安雅芭蕾舞比赛。”老师说:“学校这边准备选定了你和陈相见做了参赛名额,陈相见,这届来的一个新生,你听说过吧?”
秋蝉当然听说过,无论是安雅芭蕾舞团还是陈相见。
安雅芭蕾舞团是国内知名的芭蕾舞团,经常去世界各地做各种表演,算是国内行业标杆,与国外的一些大舞团都能拼一把。
陈相见,被称为是芭蕾的天赐者,从初中开始就参加各种芭蕾比赛,在高中时曾经赴美比赛,成绩卓然,后来被体校舞院破格录取,他比秋蝉还小一岁,但如果轮资历,秋蝉得喊他前辈。
按理来说,这种芭蕾舞比赛都得是入学一年后的大二学生才能参加的,但陈相见凭着之前的履历,也可以直接刷掉其他人。
幸好这场比赛要求两个人一起参加,如果只有一个人参加的话,秋蝉说不定也会被陈相见给刷下去。
“我听说过。”秋蝉说:“我会努力训练的。”
老师满意的点头,说道:“陈相见因为要参加比赛,所以不会去军训,从明天开始,我会单独申请一个办公室为你们两个排练,只要在安雅芭蕾舞团举办的比赛上获得一定的名次,你以后的履历就会好看很多。”
秋蝉郑重点头。
他的梦想,就是成为最好的芭蕾舞演员,在国际大会场上,跳一支芭蕾。
——
秋蝉今天没有加训,他从学校离开时不过是下午五点半左右,天色还早,太阳懒洋洋的挂在天边,虚虚的悬着,还要过很久才会落下,他找到司机的车的时候,惊讶的发现燕临渊也在,正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不过是几天不见,燕临渊看上去比之前更冷冽了些,但却并不像是之前那般张扬刺目,像是把被磨砺过许久的宝刀,身上竟然多了几分厚重沉淀的意味。
燕临渊就坐在后排的左边,秋蝉从后车座上上来,自然就坐在了燕临渊的旁边。
秋蝉本以为燕临渊睡着了,不会发现他,但他才刚坐下来,燕临渊的一只手直接抓过来,在司机看不见的地方,一把捞住了秋蝉的手。
秋蝉:!!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个西门庆想做什么!快放开你的嫂嫂!
但燕临渊还是没动,他就那样安静地靠在窗户旁边坐着,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过,但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他的手掌紧紧地包裹着秋蝉的手,用指腹轻柔的摩擦着秋蝉的手背,用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