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也不知走了多久,晚上叶斐在一处山腰间,找了个石洞落脚。
自从开启修炼这条路,这几年,在忙完手头的活后,叶斐往往都会选择一个人外出,经常在野外,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一待就是好几天。
这期间,除了亘古不变的盘膝修炼外,剩下的就是放空自己,感受着四下的美景。
晚间,稍微歇息了一下,叶斐便投入到修炼中,这一坐就是十几个时辰,等叶斐从入定中醒悟,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了。
从山洞出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半山腰间,张开双手,双眼微闭,叶斐认真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心中之前的那股苦恼,暂时的烟消云散了。
在山间摘了些野果果腹后,叶斐一路下山,准备直接去往雨竹坡。
走着走着,忽闻前方有人言语,叶斐怔了一下,赶紧闪到一块大石之后,悄悄向前方移动。
这三年下来,叶斐心里清楚,自己这个修仙者,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暴露出去,不但自己遭殃,而且还会连累周师兄。
因此这三年来,每次需要面对宗门派往雨竹坡的弟子时,两人都会默契的,让周师兄出面,然后叶斐则会在别的地方干活,避免与这些宗门子弟接触。
期间,偶有好奇的宗门子弟,也曾询问过叶斐,但都被周师兄以去往别处干活为由,直接搪塞过去了。
而这些宗门子弟,自然也不会花时间,过问一个看竹子,且资质极差的人,太多的事情。
他们来雨竹坡的唯一目的,只是收集和清点,凝挂在雨竹上的‘雨滴"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三年来,叶斐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修仙者,能够偷偷存在的原因吧!
此刻,面对突然出现的言语声,叶斐怎能不慌,毕竟这是在扶云宗,所遇之人,也绝不会是俗世之人。
果不其然,向前悄悄靠近后,躲在一块岩石之后的叶斐,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蒋师叔,刚才您说宗门一次的‘门内历练"在三年以后,而云州十二年一次的‘血筑山试炼"在四年后,这么看来,对于我们这些采气期的弟子来说,时间尤为紧迫啊!」
一名看起来十七八岁,身穿一件墨绿青衫的男子,对着身前看起来二十六七,身穿淡蓝色青衫的青年,恭敬一揖,求问道。
「可不是吗?」
被称呼蒋师叔的青年,双手负后,转身看向眼前这个采气期修为的男子,继续道。
「宗门内的历练还好,毕竟是有金丹以上的高手压阵,不至于造成什么伤亡,而云州十二年一次的‘血筑山之行"可就真的是实打实,看你自身的实力了。」
「有没有可能,不去参加这十二年一次的‘血筑山试炼"?」
身穿墨绿色青衫的青年,在片刻的沉默后,看向这位蒋姓师叔,语气低下,悄悄问道。
「哼哼,若是何师侄不想筑庐,这‘血筑山",自然就不必去了。」
蒋姓男子闻言,轻哼一声,回道。
「蒋师叔。」
略做犹豫后,身穿墨绿色青衫的何姓青年,四下一番打量后,突然伸手,在腰间挂着的一个小袋子上,轻轻一拍,随着一道青光闪过,一只做工精美的锦盒出现在了青年手中。
「这是我何家先祖,当年偶尔得到的一株紫绫草,年份少说也年。
如今晚辈只是采气期修为,用不上这个宝贝,而蒋师叔您眼下刚好到了筑庐初期顶峰,正是冲破瓶颈,踏入筑庐中期修为的关键时期,最是需要灵草、灵药的时候。」
说话间,身穿墨绿色青衫的何姓青年,将手中锦盒打开,将里面一株叶子呈紫色的灵草,亮了出来。
年的紫菱草?」
蒋姓青年目中闪过一抹火热,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是个好东西,何师侄为何不留给筑庐后的自己?」
蒋姓青年说完,漠然看向眼前的何姓青年。
「不敢欺瞒师叔,这云州十二年一次的‘血筑山之行"晚辈不敢......」
何姓青年,面露尴尬之色,没有说下去。
「原来是这样,师叔我明白了,何师侄是想通过宗门,直接筑庐,而不是通过‘血筑山"采集的药草,换取筑庐丹。」
瞥了眼何姓青年,以及他手里年份的那株紫菱草,修为已到筑庐初期顶峰的蒋姓男子,嘴角露出一抹轻笑,负手而立,看向远方。
「晚辈不敢相瞒。」
闻听蒋姓男子言语,身穿墨绿青衫的何姓男子躬身,双手托起手中锦盒,高高举过头顶。
「还请师叔在蒋师祖跟前,帮晚辈说说话,元白誓死效忠。」
名叫何元白的青年,语气极为恭敬。
「一株紫菱草,换取一粒筑庐丹?」
蒋姓男子闻言,故意用疑惑的语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