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接下来傅烬寻一直摆着冷漠脸,没跟她有任何交流。
医生检查完,说无大碍了,回去好好养养就行。但最后又严肃且关切地问了夏栀一句:“姑娘,你真是因为没吃早饭才晕的吗?”
问话时,还撇了眼不远处高大的男人。
医生是出于好意,毕竟夏栀是晕着被衣衫不整的傅烬寻抱来的,加上她刚才的话,很容易联想到傅烬寻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夏栀余光看到傅烬寻原本淡定刷着手机的手,顿了一下。
她红着脸说:“真没吃早饭。”
医生出去后,小白终于压不住开始狂笑。
夏栀觉得这事还得怪傅烬寻,为什么她人生顺风顺水,却一见傅烬寻就接连犯病呢。
先是低血糖,后是爱脑补的职业病。
两病加一起,差点没把她人送走。
但想到刚才医生看傅烬寻的眼神,她又有些心虚。傅烬寻虽然不做人,可把禽兽的头衔按在他身上,也着实不至于。
于是夏栀主动开口:“傅烬寻。”
傅烬寻掀起眼皮。
夏栀:“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傅烬寻看着她又想耍赖又心虚的样子,淡淡“嗯”了声。
夏栀觉得他这冷冰冰的态度,肯定是没消气,小狐狸眼转了转,又说:“衬衣我会赔你的。”
扣子拽掉了,她也不会缝,买一件省时省力。
“别了。”小白刚笑得眼泪花子都出来了,抹着眼角道,“你都穷得吃不起早饭了,再赔衬衣还活不活了,别刚出院,又被饿进来!”
夏栀一懵:“……嗯?”
她怎么就吃不起早饭了?
小白完全无视了她满脸的疑问,转而跟傅烬寻解释起来。
“傅哥,姑娘家不好意思说,我跟你说吧,她经济状况不太好,来咱这面试的路费都是借的。”
闻言,傅烬寻蹙了下眉。
小白接着道:“莽子那娘炮缝纫技术可好了,上次我裤衩破了都是他缝的,哥,要不你扣子也让他缝得了。”
“……”夏栀忘了这茬,但她现在总不能说我是为了混进你们俱乐部,才装穷的,其实我家财万贯,一行李箱的人参。
可不说的话,狗男人该不会真以为她惨得食不果腹了吧。
夏栀强颜欢笑道:“赔衬衣的钱我还是有的,另外,医药费我转给你吧,小白,多少?”
小白挠挠头:“我也不清楚,傅哥给的。”
夏栀怔了一下,看向傅烬寻,干巴巴等了几秒,见他没说话,估摸还是不想搭理自己,她悻悻地道:“那等出院了我再转给你。”
拿到账单,溜之大吉的同时,双倍转给狗男人。
傅烬寻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咸不淡地开口:“不用,当工伤吧。”
“工伤?”夏栀一猛没反应过来。
小白拍着大腿:“意思就是你被录取了,医药费咱老板给出!”
夏栀:“……”
难道狗男人看她穷困潦倒,一时大发善心了?
还是真要把她禁锢到身边啊?
“等等……”夏栀抿了抿唇,“我觉得,我其实并不适合这份工作。”
小白脱口道:“之前不是还说为了赚钱,不管什么工作都愿意做吗?”
夏栀:“这个嘛……”
傅烬寻轻叹了口气,打断道:“小白,你到外面等我。”
小白正迷茫,不知何意。
傅烬寻抬抬下巴:“我有话跟她说。”
小白缓缓“哦”了声,意味深长笑了一下:“行,我正好去买水。”
……
只剩下两个人的房间,静谧得仿佛能听到输液管里的点滴声。
正午的阳光从窗子落进来,尘埃还似年少时从书桌上醒来,抬眼望去那般在眼前晃动,而那男人的容颜却比曾经更英俊冷冽了。
尤其是那轻抿的薄唇,不知道如今撬开是什么味道。
夏栀没来由地想起那个夜晚,在学校的后操场,她贴上他唇的情景。傅烬寻多禁欲克制的好学生啊,发起疯来可真是……
“夏栀,怎么会来这里应聘?”
紊乱思绪忽然被男人冷清的声线拽了回来,夏栀耳根一红,咽了口唾沫,视线从男人的薄唇上移开:“什么?”
傅烬寻:“我说,怎么会想来这工作?我记得你不是学统计的。”
业内大多数据分析师,都是统计学专业出身。
夏栀还以为他把人支出去,是要叙旧呢,果然狗男人就没长心,她撇了下嘴:“网上看到招聘就来了呗,你们也没限制专业啊。”
傅烬寻抬了抬眉:“那怎么又觉得不合适了?朝令夕改,都没你这么随心所欲。”
说话还是一贯地噎人。
“就……就忽然觉得不合适,怎么了,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