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这事说复杂也挺简单,说简单也挺复杂。
江家祖上有修仙者,虽然本领比不上如今的仙门,但在汝山,也算是极有本领的门户。
为了维系江家在汝山的地位,非他们一家,绝不外传。
时间长了,百姓自然对此有怨言。
可这毕竟是人江家在外习得的,没有义务传授给乡里。百姓淳朴,也不强求。
当然亦有心胸狭窄自私之人,但碍于江家的修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由着江家掌握着权势一家独大。
这种形式一直持续到五十年前。
五十年前,有两个人年轻人突然进入了汝山。
这两个年轻人修为强悍,江家掌门人难以成为两人的对手。
幸而江家只是独自攥权,并未做过什么危害汝山百姓之事。
两人当时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所以只是在汝山逗留了两三日,便匆匆离开。
那年正是江家掌门成亲之日。
当时虽有新郎不送宾客的习俗,但还未到今日十分忌惮的程度。
江家掌门便身着新郎服送两位贵客出了汝山。
不知是否因江家破忌,江家掌门夫人死于难产。
更蹊跷的是,在破禁后,不少新郎暴毙,新娘消失。
新娘的尸骨,皆在差不多一年后出现山中最古老的那颗樟树前。
汝山议论骤起,纷纷怀疑是江家破禁所致。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或许是为了安抚人心,江家对外宣称,江家的秘术可以对外开放。
修仙一事所带来的利益巨大,以致当时舆论皆被倾利之人所控。
在这帮人的宣传之下,无人再说一切是江家的错。
不少百姓修炼仙法之后,身体的确明显见强。
但每当修炼到某个层级,便会灵力爆破身亡。
是以,虽修仙,但最多达强身健体之效,根本出不了奇才。
甯阶听到此,问道:“江家修为虽低,但小魔小怪也不再话下,为何还会做法事?”
王真诡秘一笑,凑上前道:“小仙君年纪不大吧,所以才让你下山来历练吧。”
宓沈见王真与甯阶凑得近,不由蹙眉道:“莫要打诨。”
相比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甯阶,王真还是更怕冷着脸的宓沈。
他缩了缩脖子,收回了身子,道:“有时可怕的不是灵力强悍如两位的魔怪,而是住在人心的鬼。”
甯阶眉头一紧,问道:“人心的鬼?”
王真点头,道:“是人就会有欲望,有欲望就会住进鬼。”
甯阶手指不由蜷缩了一下,再次问道:“那住在江家的是什么鬼?”
王真回道:“难产而死的江家夫人们的鬼?”
难产?
夫人们?
甯阶的心中忽感到一种莫名的沉重感。
他道:“请细说。”
王真把手中的桨扔给甯阶,挑眉道:“我说累了,你划桨,我才能边休息边说。”
伏凇他们在另一条船上,之前一直跟在王真他们身后,因王真停桨,此时伏凇他们的船慢慢与之并肩。
王沂疑惑道:“为何要划桨?”
正如王真所嘲讽的那般,一车尽是富家子弟,没有一个会划桨的。
李磷本想用灵力催动,但王沂观察到这是顺流,无法动用灵力,让之顺流而下即可。
是以,见王真把桨扔给甯阶,四人眼中都浮起了疑惑。
王真俯身指了指船底的水流,回道:“刚刚是顺流,现在可是逆流,不划桨船怎么可能会动!”
宓沈抬手凝了一股灵力抛了出去,船缓缓向前行驶。
他敛好衣袖后,冷声道:“说吧。”
王真的嬉皮笑脸在宓沈冷脸下打了焉儿。
他看出宓沈这下是真的不爽他了,连忙摆正坐姿,僵硬的骨头忍着飕飕冷风,认真回道:“我之前不是说江家掌门第一任妻子是难产,他后来好几任妻子都是难产而死的。”
甯阶不觉沉声道:“莫非皆是这位江夫人下的手?”
王真摇摇头:“那时这位夫人还没进门呢,怎么可能害人。”
王沂这下是真的疑惑了:“既然那些夫人的难产不是这位夫人动的手脚,那她害怕个甚?”
王真一脸意味道:“话不能这么说。”
甯阶问道:“那该如何说?”
王真不自觉压低声音:“诸位仙君可听闻过鬼妻?”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的茫然。
甯阶抿了一下唇,忽道:“寡妇。”
王真不觉惊讶:“没想到小仙君还真知晓不少,鬼妻说的正是寡妇。”
谢 不由蹙眉道:“为何寡妇为鬼妻?”
甯阶眉睫轻敛,他低声道:“据民间传闻,其夫死后魂附其妻子身上。若其妻再嫁,此魂便对其丈夫有害。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