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磷一见王沂笑得这么妖孽,便知道他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李磷用手肘扦了王沂腹部一下,蹙眉道:“不要太过分。”
王沂回了一肘,道:“我有分寸。”
谢 对王沂的话也持存疑,道:“兄长,你的要求到底是什么?”
甯阶温笑道:“王兄但说无妨。”
王沂打开扇,一双狐狸眼微微勾起,道:“我要甯兄给我开一朵蓝蔷薇。”
甯阶怔了一下,“只是一朵蓝蔷薇?”
王沂笑道:“非也。上面自然还要附上甯兄的一滴血,心甘情愿的血。”
李磷道:“你要带血的蓝蔷薇作甚?”
王沂眉眼骤然温柔下来:“她最喜欢蔷薇。”
甯阶与王沂交往不深,不知道他口中的是何人,也无心思去好奇探究。
他伸手凝了一股灵力,旋即一朵蓝色的蔷薇在他指间盛开。
一股蓝色灵力在三人眼前闪过,一滴血倏地滴落在蓝蔷薇上。
甯阶两指一捻,这朵蓝色蔷薇便浮在空中。
王沂也不跟甯阶客气,把扇一合,释出一股灵力,小心翼翼把蔷薇缠绕起来,取到自己的灵袋中。
王沂向甯阶行礼道:“甯兄,多谢了。”说完,还眨了眨那双狐狸眼。
甯阶回礼道:“区区小事不足挂心。且,也应是我多谢王兄出手相助。”
王沂趁甯阶行礼,倏地一个箭步走到甯阶身旁,压低声音,道:“甯兄,我知道你要什么。等你结束十年之约,切记,要来寻我。”
甯阶眼神一凛,他 头眄看着王沂,压低声音道:“我不知王兄此言为何?”
王沂往后退了一步, 然笑道:“甯阶,接下来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后定会再次相见。山高水远,祝安。”
王沂说完,啪了一下打开折扇,转身勾住李磷的脖颈,对谢 道:“阿 ,走了。”
甯阶直起身,看着三个人的背影,眼神微冷。
良久,冰眸渐消,一双丹凤眼到时也染上狐狸眼的魅惑。
甯阶深深道:“是啊,山高路远,有人陪,才能再走得更远,才能……登到最高。”
甯阶抬头看着秋山阁上挂着的木牌,心道:还是太低了。
没错,那晚白帷与宓沈的谈话他都听到了。
之前,他以为白帷只是看不上自己灵脉杂乱贫瘠,他以为他只要站在同辈人的高峰他就可以一直陪在宓沈身边。
结果是他错了。
但换他是白帷的角度也能理解。
宓沈,他的师尊,是世间仅有的、近神的存在,整个修仙界都在他的羽翼下存活。
因此他们绝对不能接受宓沈把注意从提高修为上转移到培养弟子身上,正如白帷所说,这世上只存在着一位微雾仙尊。
他该在神坛上永远沉睡,只有天下大劫,众人才勉强可以接受他在眼前,像个人一样行走。
呵,也不能这样说。
应该说,宓沈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做神,战时的、人界的保护神。
甯阶闭上眼,张开手掌。
一股清风从他的指尖轻轻流过,很轻,很快,留不住,也……不该留住。
仙门大会因李磷等人的退场,结束地极快。
甯阶在战胜何因后,一路坦荡,直取仙门大会的魁首。
宓沈见甯阶夺胜后,淡然站起身,朝高台上的白帷微微颔首,随后走向甯阶,把手帕递给他。
甯阶装模作样擦了擦并不存在的虚汗,旋即把手帕还给宓沈,道:“多谢师尊。”
宓沈点点头,道:“刚才掌门已与为师交谈过,授胜礼与你成年礼一同在梁陵派召开。你现可随为师回梁陵。”
甯阶听言眼眸一亮,由衷笑道:“那师尊我们即刻启程吧。”
灵舟上,宓沈接过甯阶给他倒的茶叶,询问道:“阿阶,你可想好你的字?”
甯阶听言原本一张笑脸肉眼可见的耷拉下来,甯阶走到宓沈跟前蹲下,怏怏道:“师尊,这字不应该由您给弟子起吗?您是不是又要弟子自己取!”
宓沈连忙道:“为师不是这个意思。为师只是觉得起字应询问你的意见。而且你也知道,为师……”想到自己的字与尊号,宓沈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微微的尬意,他轻咳一声,道:“为师知晓你不愿让掌门帮你起字,但为师的确有心无力,所以才来问一下你,对自己的字有没有别的想法。”
甯阶抬眸盯着宓沈的脸,认真道:“师尊这般说,想必是想过弟子的字。师尊既然想询问弟子的意见,不如把师尊的想法告诉弟子,让弟子参谋一下。”
宓沈顿时有些为难起来。
他起名是真的不好,微雾、清风现在是因他武力值在这,且若无战事,少有人提,所以羞耻感稍轻一些。
但甯阶的字不一样。
弟子的字是由其师尊起,若他起不好,他们定会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