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偏了偏头,侧过谢家主有些肥胖的身体,看到小黑人面容时也瞪大双眼。继而转头瞠目结舌看向白曜。
“他……他……”
白曜道:“没错,就是他。
面前的小黑人竟然是――石峰。
石叔,孟石村的村长,那个年逾半百却依旧精神抖擞,用《五行奇门 》把大家都聚集在这里的人。
他三更半夜穿成这样,来到此处……
江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他是为了家传秘籍不送出来,所以来偷这小崽子?”
白曜道:“不是。”弯腰把异兽从灵符阵里提脖子拎出,一只手探进内兜,指尖夹出张黄符拍在它后背上,符 燃烧起来,发出蓝色火焰,火焰越烧越烈,将整只崽子包裹起来。
然而那小东西却没有一丝挣扎,好像还很享受。
沾满血污脏兮兮的皮毛缓慢绽放出洁白的光。发黑的血色自毛间褪去,露出原本银白色,额间的角除了污秽后如同蜜蜡一般,黄的纯净无瑕,泛着莹莹流光。
小崽子感激的啼叫了一声。
江渝目瞪口呆,丑小鸭变天鹅,活脱脱的整容前后。
除去了血污,这东西立马活泛起来,就像是掉进粪坑后洗干净澡开心的准备撒欢的狗崽子,蹬着腿仰头,伸出粉嫩小舌头去舔白曜的指尖。
白曜毫不留情的丢开,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蠢东西。”
小崽子轻盈落地,脚尖刚一沾地面就有青草在它踏过的干结地面长出,步步生春,紧接后腿一蹬窜到了江渝身上,不安分的在他身上胡窜,体态轻捷,足下生风。就像一只灵活的小松鼠,只不过他比小松鼠大好几圈。
“哎哎――”江渝扬着手,好笑又无奈。“别闹了。”
那小崽子听话的落在肩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窜到怀里,挑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缓缓摇着尾巴,乌黑的眼睛滴溜溜看着在场的人。
白曜瞥了一眼,冷笑。“你们说这是狐狸?”不加掩饰的嘲讽。“你们也是蠢货。”
蠢货小江默默忍了。
“古籍有载‘白氏之国有乘黄,其状如狐,其背有角,乘之寿二千岁。’”
“嗯?”课代表江渝发问:“你是说,骑一骑这个小家伙就能活两千岁?”
白曜道:“没错。”
江陵看着他怀里的乘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这不可能。生老病死乃是常态,怎么会因为这么一只灵兽改变,况且,那是传说而已。”
白曜道:“传说,就是有现实依托才会传下来。可不可能,你们面前不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
众人目光先是全部转到了他的身上,白曜蹙眉。
众人才后知后觉的看向石叔。
白曜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上古的神祈师吧。”
“哼。”石峰不屑冷哼一声,从左右人手里挣扎出来,摇晃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没有丝毫老迈之态,腰杆笔直站在那里。“我是不是该夸奖你一句,不愧是白枫晓的后人。”他一点没有受制于人的颓败,反而更加傲慢问:“你是怎么猜出我的。”
白曜没有回答,转头对江渝道:“接下来的是重点,好好记。”
江渝瞬间有种期末考试前教授划范围感觉,忙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竖起耳朵等待白老师开课。
“进村的石碑,你说那上边的字不对是吧。”
呦~还有互动?
江渝点头。“结体不太对,像是小篆跟甲骨文的混搭风。”积极发言,万一加分可以减字数呢。
“那是对的。”白曜对于他好学态度十分满意。“你不认识也应该,那是在甲骨文之前的文字,没流传下来,那时候的人称它为 文,是上古神祈师唱祭时专门用来做标记的符号。”
“原来是那几个字。”石峰冷笑,“你竟识得。”背着手往前一步,微扬下巴,轻蔑又难掩自豪道:“你说的没错,我同白枫晓一样,都是那个年代的神祈师,我不叫石峰,我叫――源、伯、雪。”
他瞪着白曜,一字一顿,说不出的猖狂傲慢,嘲讽道:“只不过,你那个蠢货先祖早已化成一滩烂泥,而我还好好活在这里。”
江渝有些牙疼,这人怎么看起来那么欠呢。
白曜没有丝毫动怒,只是撇着他冷淡道:“既然是上古的神祈师,更应该敬重圣灵神明。做了这种事,还好意思自称神祈?”转过脚尖,厚重睫毛垂下,居高临下与他对视。
“你可记得,祭歌的第一句就是宣誓忠诚,渎神者当诛。”
好学宝宝江渝见缝插针问:“什么是神祈师?什么是唱祭?”
他抓住重点。捧着手机,准备弄点有用的内容交作业。
白曜看向他,目光明显柔了下来。
“远古时期,神明庇佑苍生,人类信仰神明。人们会在高山之下唱祭歌,用以歌颂神明,祈求云雨,这便是最初的唱祭。当时人们认为神明居住在天上,所以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