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叔道:“倒也不是,送去医院检查,还都是一些常见的病,脑血栓,高血压,肺炎,心脏病,啥都有……”
“哦。”江渝吧嗒吧嗒敲着字,没心没肺道:“那你们可以编一本《当代疾病简史》了。”
石叔叹了口气。“这些虽然都是常见的病,村里以前也有人得过,可这突然就像瘟疫一样大规模爆发,还是头一回,村里的风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布局几百年没变过,我猜是不是别的东西在作祟。”
情况不明他递帖子的时候也不敢乱说,现在把来龙去脉说开,就像是在烧热的油锅里滴了滴水。
屋内屋外霎时间炸开了,众人开始交头接耳揣测。
“难道是附近灵脉动了?”
“不应该啊,我看这地势走向没变。”
“哎――地势走向又不是唯一的,一群耗子打洞都能把龙脉钻漏了。”
“你胡扯把你就。”
“我怎么胡扯了,他家这阵我以前就觉着乱七八糟,东北方为生门,它却偏偏搞了座山,将进入通路设在西南坤宫,找死呢。”
“你看看,这就是你不懂了,它的生门居离宫,是大吉,要是按你说的居巽宫才是找死呢。”
外边的人吵吵嚷嚷,里边的人窃窃私语。旁边那个俊俏男人,也低下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江渝拧巴着眉头,也听不懂他们这个宫那个宫的,他只知道故宫。见这一个个心急火燎的模样,心疑这道界的人都有一副热心肠吗,别人家的事也这么上心。
人人活雷锋。
白曜依旧端着那副生人勿近模样,石叔在一边踌躇,欲言又止又欲言又止,看起来很想问问他怎么看,但是又不敢。
“你跟我去村子里看看。”
不管旁边的石峰,展开墨镜推到上鼻梁,站起来往外走。从坐下到出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跟他搭上话。
“好。”江渝跟在他身后,觉得是不是有点太傲了。
出门前又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又在身后出现了。刚要回头,胳膊被拉住,白曜道:“别看他,脏。”漆黑瞳仁往后摆了下,那是一种极为奇怪的转眼方式,阴森诡异,像极了那日白无常纸糊的眼睛。
保持着那个强硬的姿势把他拉走了。
厅里空气滞了一瞬,其余人眼观鼻鼻观心,突然像是被摁下了什么开关,一下子呼啦往外跑了出来,争先恐后。
寂静的小村庄,一下子涌进了三四十号人变的喧闹嘈杂起来。他们在在村子里四处打转,像是赶大集一样东瞅瞅西逛逛。
江渝问:“你们道界都这样?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白曜看着周遭熙熙攘攘的人不屑呲笑。“石峰以家传《五行奇门 》为筹,谁能解决这件事,就把这本秘籍相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江渝了然。“怪不得,原来有大便宜可捡。”
“那你呢?”他看着白曜。“我可不认为你对那东西也有兴趣。看石叔那巴结模样,如果你想要,他肯定迫不及待包好打个蝴蝶结送到你手上,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白曜凑到耳边,紧抿的唇线拉长。“当然,我只对你有兴趣。”
江渝:“……”
“真巧,我对自己也有兴趣。”
“我有些事情不明白。”白曜道:“所以才来看看。”
“什么事?”
“不可说之事。”
江渝无奈,拧巴着眉头问:“干你们这行的无论真的假的,是不是首先就要学会故弄玄虚?”
白曜笑,低头推了推鼻梁上墨镜,神秘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江渝:“呵,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还不如放屁。”
白曜:“……”
村子不大但房屋建的极高,并且都采用平顶,一栋栋房子拼成的圆环结构被一条宽大水渠分成两半,两个人先往北,绕着迂回逛着,逐渐上去。
白曜手里多了个司南盘,指尖拨动,简单转了一圈。
江渝问:“这玩意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白曜随意道:“装个样子。”
他端出司南盘,周围许多人瞄见,忙不迭从包里兜里掏出来,手指轻轻拨动,东南西北转圈测。
江渝:“……”
白曜笑了笑,把东西揣回兜里,意味不明问:“好玩吗?”
江渝:“……”
这人的心好黑。
一路逛过去,遇到了不少村民,缠着头带,拄着拐杖。小孩子抱着腿喊腿疼,妇女捂着胸闷说胸闷。他不由怀疑,自己进了家疗养院。
兜兜转转遇到了石叔。他看到白曜,热情凑过开道:“好巧啊白爷,有什么进展?”
江渝失笑,这哪是巧合,从刚才这老头就探头探脑跟在两个人身后,厅里坐了冷板凳,现在可算问出来舒坦了。
白曜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