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到一丝响动,整座村子陷入死寂,万籁俱寂。
终端提示里的村口并不难找,因为这个村子不大,出村就一条主干道,一眼就能看透。
王师傅住的红房子也非常明显,整个村就只有他一户墙上刷了红漆。
“这房子——”发带男欲言又止。
像是将黑暗撕出了一道红肉翻飞的伤口,透着古怪和诡异。
莫杰“走吧。”
村里的其他房子都关得死死的,但王师傅家中,门居然虚掩着,像是准备好了迎接他们一般。
突然,一道小小的身影从屋后窜出来,跑到他们面前,把莫杰四人吓了一跳。
小孩的脑袋很大,身体看起来却营养不良。手上抱着一团血糊糊的蟾蜍,正捏来捏去。
她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娃娃。”
莫杰几人一愣。
什么情况。
白秋叶却习以为常,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递给小孩。
她说“没有娃娃,但可以请你吃颗糖。”
小孩接过糖,嘻嘻一笑,从他们旁边跑走了。
钟颖看着小孩的背影“这是人吧?”
“应该是的。”莫杰说着看向白秋叶,“你怎么会随身带糖?”
白秋叶“我在杜寡妇家二楼拿的。”
莫杰几人回想起二楼的卧室里确实放着糖。
但是正常人敢拿吗?
但想到这个1级菜鸡还吃了柿饼,只是拿颗糖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一时间,几人哑口无言。
这时,虚掩的门内传来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
“来都来了,怎么不进来。”
莫杰踌躇着将门推开,浓郁的劣质脂粉气充斥着整个屋子,呛得众人咳嗽起来。
只见房间深处有一张两米长的大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颜料、化妆品、纸片。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散落的针线和剪刀。
一个身材瘦长,脸拉得像丝瓜瓤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拿着一支沾了口红的化妆刷,在面前的一颗脑袋上描摹。满地都是黑色的断发,让人无从下足。
发带男吓得差点夺门而逃,被莫杰一把拉住。
“你看清楚。”
发带男定睛一看,原来那颗脑袋是个假的。它脸上被拍上了白澄澄的粉,又抹了艳红的口脂,滑稽又恐怖。
干丝瓜把化妆刷放到桌上“你们就是杜寡妇请的人?”
莫杰“你是王师傅?”
对方点点头,从桌后站起来“找我有什么事——”
莫杰“我们准备去洗骨。”
王师傅阴冷地指了指里面的房间“进去。”
他们顺着王师傅的指示看过去,连接着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像一只密不透风的盒子。
明明是灰色的水泥墙,但一眼看去,红橙色却是整个房间的主色调。因为墙上贴了许多黄色的符纸,墙面上还有朱砂画出来的奇怪图案。
这些东西布满了整个墙面,仿佛在镇压着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焚香后的气味,和符纸与朱砂一起构成了某种阴霾一般的氛围。
正对门口的墙上,挂着一副花卉图,上面画着黑色莲花。
本应该含蓄的花,在这张图中却开得过于张扬,花瓣支出,张牙舞爪得让人隐隐不安。
在门口还摆了一张桌子挡住了他们进去的通路。桌上有三碗白米饭,旁边摆着还没燃烧过的立香。
钟颖指着一根绳子“这是什么?”
众人和她一起抬头抬头,只见他们头顶悬挂着密密麻麻的剔骨刀。这些剔骨刀的刀尖还沾着干透变黑的血迹,刀柄由绳子连接着天花板,看起来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来,将他们扎出窟窿。
线的另一头垂下来,像是干枯的树须,带着垂死的气息,在他们头顶摇摆。
“一个一个进,结束之前,不能拉开门帘”王师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进去干嘛?”
“选。”
他说话的时候,天花板上挂着的剔骨刀像是在回应一般,发出撞击后的清响。
莫杰问“选刀吗,怎么选啊?”
王师傅回到座位上“进去就知道了。”
发带男小声说“杰哥,我们怎么办,真的进去?”
莫杰总觉得不妥,回头看了看王师傅“再问问他。”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询问,对方就像复读机一样,重复着刚才的话。
发带男提议“我们抽签吧。”
副本中,如果大家相处和谐,这种需要冒风险的情况下,往往会用抽签的方式决定先后顺序。
虽然他们中,莫杰的等级最高,由他先进最稳妥。但是莫杰没有主动要求,就没人敢强迫他。
发带男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撕成五片相同大小。写好数字后,他把纸片揉成团,放到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