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令扶桑正在温酒煮茶看书。
陆野满脸兴奋的冲了进来,他摇晃着令扶桑,“你知道吗?你让他们制作出来的东西好生神奇,竟然能在雪中畅行无阻!”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令扶桑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同时暗带几分威严之意。
陆野立刻撒手,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那啥,我太激动了,你不要介意。”
她没说话,任由着一旁的侍女给她裹上一件又一件厚衣裳,像个熊一样笨拙的挪动着出了门。
陆野紧随其后,看到好几个木工在雪地中玩得不亦乐乎,当下板着脸呵斥,“在做什么,没事干了是不是!”
令扶桑懒散抬眉,眼中冷意晕染开,“都太短了,做长一些的,能够运送物资的,我画的图上不是标有大概尺寸?”
“这几个只是他们担心会浪费木板,随意做出来练练手的而已。”陆野笑着替众人开脱,心下直打鼓。
这段时日,她又泡了一次澡,各方面身心疲惫,无暇顾及此事,却是没想到这陆野等人还学会了明着一套暗里一套这些京城百官才会的作风!
当下,她的脸色直接冷了下来,“过去了三五日了吧?玩玩也该有个尺度,三五日相当于什么都没做,这不是平白无故浪费本宫的时间?”
令扶桑那周身无处可发的怒火让木工们全都歇了打闹的心思,一个个乖巧听话的站着,不敢再胡乱跑了。
“现在马上去做!还有,联系多点木工过来学习,再把他们派到各地暂存物资的地方,让他们在当地以合适的木板做雪橇!”令扶桑威严出声,警告的扫了他们一眼,方才大步离开。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下得太过于压抑,若是让他们玩玩,热闹热闹,倒也无伤大雅。
她很快想清楚一切,转头回了营帐中。
闻人容殊把温热的汤婆子塞到她的手中,神色冷霜,“接下来我会盯紧他们的一举一动,不会再让他们胡来了。”
他这段时间都寸步不离的陪在令扶桑的身边,看着令扶桑药浴后的摇摇欲坠,又到身体一步步调理恢复,心始终像是揪起来一样,没有任何放松之意。
令扶桑留意到了他的神情,知道他在紧张着一些什么,当下轻笑一声,“无事,陆野发现了那东西的好,肯定会比我们还上心。”
“你回京这段时间,京城的事务处理得如何了?”她不动声色的拉着闻人容殊坐下,换了个话题。
闻人容殊眉头微微一皱,眼中划过晦暗不明的情绪,“百官暂且安抚了下来,严庚武回到四季城中主持大局,如今大部分物资从四季城运出,也算稳定。
宣极在皇宫中处理事务很有一套,把那些百官唬得一愣一愣的,让我都不由得想到,你是不是早就预算到了这一步,每一个地方都安置得十足妥当。”
令扶桑微掀眼皮,掩饰住自己的心虚,“大概这就是运气好吧,我瞎猫碰上死耗子,每一次都恰好用对人。”
闻人容殊并未拆穿她的话语,神色淡淡,“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呆在这儿,再等等,有些人比我们还着急。”她面色如常,不慌不忙的开口。
虽说是漫不经心的话语,却是给了人十足的自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闻人容殊眼中划过几分意味不明,没再开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替她按压着肩膀稍作放松。
此时,碑林国中的一切缓慢落下帷幕,随着幻尘的人几次三番进攻却是败兴而归,幻月早早命人暗中查探好了这些人的藏身之地,只待一声令下。
“若是你心甘情愿服输,让他们别再四处惹事,往后我们各自安好,我划那三个部落给你,你喜欢自立为王,那便自立为王,以后各不相干。”幻月站在幻尘的面前,只觉得心脏处一阵钝痛。
今日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完全没有想过,他的父皇竟然会为了平衡两人,做到了这种地步!
若把碑林国割让成两国,往后等他身体好利索了,还当真以为能在幻尘的手上把分出去的那块肉抢回来?
痴人说梦!
幻尘不化身饿狼,死死地把他咬住,都算是不错的了!
幻月早就看清了一切,眼中略过几分冷意。
幻尘不动声色,瘫睡在床上不起身,“我觉得现如今的日子挺好的,我也不喜欢再做那管人管事的脏活累活了,幻月啊,这碑林国,你还是自己统领着吧!”
幻尘何时变得这么大方干脆了?
幻月的眼中闪动着狐疑的光芒,不过转瞬功夫却是回过神来!
大方干脆是假,怕是幻尘早就识穿了他并非心甘情愿到这里来的吧!所以故意这般行动,大有为难他的嫌疑!
他的身边肯定有叛徒!
“好,你既如此说,日后可不要后悔!”幻月咬了咬牙,大步转身离开。
幻尘看着幻月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方才不慌不忙的起身。
三个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