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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和他们晚回来会有什么样的联系呢?
我晚上特意定了手机闹铃,就是等他们回来。
晚上11:30的时候,他们才回来。
我早早的等在一边,点开灯,迎上去,“你们回来了。”
我视线在妈妈的头发上滑过,从发吧。”
我心里有数,抬头看妈妈的眼睛,“这个,好像假发呢,真的很柔顺啊……”
妈妈表情没有什么改变,微微笑了一下,“是啊。我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呢!”
“……”我看着她的表情,问,“妈妈,你觉得戴假发怎么样?我最近觉得假发很好看。”
妈妈看了我一会,面色平静下来。
这时,沈友臣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皱着眉头,直接开口问,“爸,妈,我们可以知道你们回来这么晚到底是为什么吗?……还有,打扫时我们看到的假发……是怎么一回事?”
我闭上嘴,双眼看着妈妈。
妈妈叹了一口气,和继父对视了一眼。
继父点点头。
妈妈伸出手去,把头发摘了下来。露出了稀疏的头顶。
“……”我和沈友臣都沉默了。
“就是你们所看的。我最近头发出了些问题。”妈妈苦笑,“……本来也不知道能瞒你们多久。”
妈妈解释到,她在7月中旬,发现了早期胃癌。因为病情并不严重,而且也不想让我们为她担心,她和继父在多方面的考虑下,认为还是不必告诉我和沈友臣比较好。
所以,公司有事,是真的,不过那是继父。而妈妈则是在公司附近的医院住下了,偶尔会来家里拿东西。因为他们之前经常出差或者工作之类的,我和沈友臣竟也没怎么怀疑。
“不过,还是被你们发现了。”妈妈露出一个苦恼的微笑来,看上去也不是很生气,心情好像还可以。
沈友臣抿唇,“抱歉,我们这么晚才发现。”
妈妈轻轻摇头,“我是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觉得难受,影响你们的学习生活。”
“是啊,放心吧。没问题的。”继父在旁边温和的说。
我皱起眉头,“……你们在哪所医院看病?……我之后去陪你。”
妈妈和继父对视了一眼,妈妈笑了下,“不用了,小谈。你们高三了课业很多吧,而且还要放学后去看你生病的朋友芝齐。不用再专门来看我的。”
“不行。”我执拗的说,“一定要告诉我们。”
在一旁的沈友臣开口道,“……无论怎样,还希望妈妈您能告诉我们。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嗯……告诉他们吧。”继父忽然开口,对妈妈说。“我可以送他们来哦。”
各种劝说下,妈妈笑了下,开口道,“那好吧。”
她告诉我们地址。
然后她摸摸我和沈友臣的脑袋,“提前谢谢你们来看我啦。”
在继父和沈友臣面前,我不好意思钻到妈妈怀里,站立着,看着自己的拖鞋,默默的“嗯”了一声。
“啊……”妈妈好像愣了一下,默默的蹲下,看我的脸。
她语气温和的说,“小谈,没事的。我没事的。别伤心啦。”
“我才没伤心。”我小声的反驳道,才发现自己声音带着哭腔。
“好啦好啦,妈妈没事的。小谈不要哭哦。”
“我没哭。”我嘴硬到,却不愿意再开口了。
妈妈把我抱到怀里,“嗯嗯。小谈最乖了。”
我本来还不觉得什么,被对方抱在怀里,委屈的情绪却忍不住爆发了。
我忍住不发出声音,泪水却打湿了妈妈的衣服。我小声的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好害怕,妈妈……别丢下我啊!”
“对不起……妈妈不会丢下小谈的啦。”
不管外面是风还是雨,有没有闪电雷鸣,有没有宇宙星河,有没有花香鸟鸣;不管周围有什么洪水地震,或是什么战争炮鸣,或是什么闲人议论。
我现在只想在这个怀抱里,大哭一场。哭到最高的山峰也崩塌,哭到陆地也被我的泪水填平。把我这么久、这么厚的压抑与恐惧、快乐和悲伤都在这次的哭泣中倾倒出去,好还我一个安稳平静的灵魂。
上天赐我灵魂,却让它长长久久无法安宁。我在狂风骤雨中驾着一叶扁舟,漫无边际的寻找属于我的平静。
――
昨天半夜竟然爆发的大哭了一场,我在心情好上许多的同时,也感到非常丢人。好在沈友臣和继父都没有因此嘲笑我,让我心里好受许多。
继父说,既然说开了,之后妈妈就会长期住院了,不再晚上回来了。
今天晚上七点来接我们去医院陪她,要我们提前先吃好饭。
我骑车上学去。
我边踩着脚蹬,边承认自己是过于感性的,是敏感的。却又喜欢压抑自己的各种心情,让自己变得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