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卞城王夫人终于挤了过来,从随身的乾坤袋里掏出提神的药茶给他漱口,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每一届卞城王的后代都会经历这么一次,之后表明态度报复回去就没事了。说起来,你面对的这一辈儿人,似乎比之前任何一辈儿都更加不要脸啊。”
虽然很生气,不过自己教养出来的孩子如此抢手,想不骄傲都不行!
虽然不知道美人娘为什么突然骄傲起来,毕萧还是点了点头,同时再度躲开毕娴捏着避尘符的手。
毕娴:“……”明明快被迷昏过去了,为什么还不肯把这些东西清理掉?妻奴爹想报复回去从来不需要物证不是吗?
衣袖上的媚药种类庞杂,分量十足,成分似乎又被改良过,中招的毕萧虽然及时服下了解药,保持住了神志,却无法将体温降下来,温润的脸上流连着迷人的红晕,似乎随时都能被人推倒算计。
以为找到了趁人之危的机会,敬酒不成的女子纷纷上前,试图拉住毕萧的衣袖,同时找出各种借口想将他带走。毕娴太小帮不上什么忙,卞城王夫人双拳难敌四手,挡住了左边挡不住右边,挡住了上边挡不住下边。
毕萧站在母亲的身后,垂下眼睛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以往清亮的眸子似乎没有了焦距,只是本能地举着无力的双手试图推开她们的手,无奈力不由心,不一会儿衣袖就被抓了个正着。
看着毕萧惊慌的眼睛底下暗藏的冷光,以及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来的沾着不明粉末的衣袖,毕娴默默地往美人娘身上缩了缩:终于明白哥哥刚才为什么阻止她用避尘符了……
确认所有算计过他的人都碰到了媚药之后,毕萧迅速后退,步履轻快地退到美人娘身边,皱着眉头一连施展了好几次避尘术,将衣袖上的媚药清除掉。若不是周围还有人盯着他,他恨不得就地把衣服脱下来烧成灰烬。
那些女子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失败甚至被反算计了,一个个挤上去想把毕萧抢到手。卞城王夫人被挤得连连后退,柔和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就在卞城王夫人忍不住想暴走的时候,完成工作的卞城王飞速赶到,气场一开,那些莺莺燕燕好似受了惊的小鸟一般迅速散开,躲在一旁战战兢兢地抚着胸口。
脸色依然不是很好的毕萧在父亲揶揄的眼神中,自己咬着牙勉强站直,踉跄着向马车走去。卞城王强忍笑意追了上去,扯过毕萧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上,架着他一起往外走。
看着爷俩别扭又温馨的样子,卞城王夫人微笑着摇了摇头,拉着毕娴柔软的小手跟在他们身后。一家四口幸幸福福地离开了,完全不理会身后逐渐变得混乱糜烂的宴会。
即使平时再不靠谱,卞城王也是一位父亲,毕萧被下药这件事,彻底将卞城王惹恼了。如果不是儿子已经成功报复了回去,妻子又各种顺毛,他非当场闹得宴会开不下去不可。
“这事不可能这么结束,你且看着。”卞城王这么对儿子说道。
果然,没过几天,又出幺蛾子了。那些中了药的女子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居然全部声称已经失身于毕萧,带着嫁妆堵在门口要求入门,受害者的架势摆得非常足。
若是只有这几个人疯也就罢了,那些女子背后的家族居然也没有阻拦的意思,一个个持观望态度,气得毕萧直喊荒唐。
“每一代都会荒唐一次,收拾一顿就好。”卞城王夫人微笑着递过来一壶降火的花茶,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那些人还在吗?”正准备去应卯的卞城王看到毕娴在门口探头探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
毕娴回头做了个鬼脸:“一直没走呢,一个个嘴巴那么臭,我让小猫偷偷把他们盒子里的料理换成白无常姐姐的料理了。”
“做得好!”卞城王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毕娴的肩膀,吩咐她跟白无常再预定几马车料理,然后哼着歌一个瞬移上班去了,完全没有被门外的人堵到。
几天之后,白无常做的料理到了,卞城王将这几天一直黑着脸的儿子拉到阎罗殿不出,捂着肚子在人家的厕所里待了三天,面子彻底丢尽。
“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五官王有气无力地摔碎了手中的茶杯,捂着肚子不停地颤抖着。作为阎罗,他从出生都没有经历过拉肚子这种事情,结果今天破戒不说,还丢了这么大的脸,他怎能不气?
一旁的管家艰难地挺着腰板,努力扯着嗓子回答:“若说有什么异常,大概也只能是卞城王那里……”
“对!那辆该死的马车!把它给我丢出去!不,给我烧掉!”
肠胃和舌头抗议了好几日后,终于有人发觉可能是卞城王搞的鬼。可去之前放着马车的库房查看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就好像什么都没有被放进去过一样。
这下子,所有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