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是梦?
果然是梦吧。
先不说变成猫这种事,赵沉星咧开干涸的嘴角讥讽地笑。
他和沈律怎么可能在一起。
他居然梦到这种离奇诡秘又无厘头的事情。
怕是被车撞到脑袋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赵沉星正这么想,一边听着医生说他伤势不重很快就能出院,一边漫无目的地左右瞧。
护士见他看来看去,就问,“是在找你朋友吗?昨天他坐救护车陪护你过来的,今天也来了的,应该还没走。”
赵沉星听着这话又觉得好笑。
他现在可没什么朋友。
原先那几个混的不错的,他怕牵累,已经很少联系了。
但当他目光扫到门口时,却遽然顿住。
“啊你朋友来了!”护士提醒他。
赵沉星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一时恍不过神来。
就在刚刚,在梦里,他还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只不过面前的人,肩背要宽许多,清逸出尘的五官透着股成熟的韵味来。
沈律一开口,赵沉星便紧紧锁住了眉。
那声音耳熟的很,比起少年时期的低沉,已然酝酿出更醇厚磁性的嗓音。
赵沉星偏过脸,半垂下眸,在心里嘲讽自己胡乱联想。
声音像的人多了去了。
沈律跟着医生出去问具体情况时,赵沉星才找到空隙问护士,“真是他送我来的?”
护士一愣,“当然,我记得很清楚。”
哈,怎么可能。
赵沉星拧眉,改问道:“就他一个人?有没有别人?”
比如池然。
护士摇头,“就他一个啊,救护车只能坐一个家属。”
护士走后不久,沈律走进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停顿一会儿才抬眼看他,“很意外?”
赵沉星冷哼,哑着嗓子说:“简直见鬼了。是不是还等着我醒过来对你感恩戴德?”
沈律顿了一秒,“我们似乎没仇?所以,我要声谢,不应该?”
赵沉星盯视他半晌,才道:“……那种情形下,我死了比较好。”
他没家没朋友,过去荒芜一片,未来黯淡无光。
死了比活着划算。
沈律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良久,忽然倾身过来。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赵沉星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甚至于无所适从。
但沈律只是替他掖了掖被褥,便重新坐回去。
“不是说后悔喜欢池然了吗,没想过重新开始?”沈律淡声问。
赵沉星沉下眉头,“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喝醉那会儿。”沈律抢声答。
赵沉星噤了口,表情茫然无神。
沈律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袖口。
就在赵沉星以为这回沈律应该就走了的时候,忽然听见他说:“今晚还是八点上线?”
赵沉星猛地转过头,见沈律俯视着他,慢声吐出几个字,“生难死易,重在选择。”
在那之后,赵沉星盯着沈律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才终于松了筋骨一般,大口地呼吸这得来不易的空气。
…………
半年后。
郊外,靠湖景的一栋别墅里。
肘弯陷进床铺,赵沉星极力仰起脖颈,眼前满是汗湿的潮意。
被褥皱成一团,胡乱堆作意乱qing迷的形状。
失控的吻落在颈窝处,耳边是他被急促轻唤的名字。
些微尖锐的痛感刺进皮肤时,赵沉星猛然睁开眼,拳头直落而下,捶在那人肩上,“……你他妈的咬哪……”
不等他捶第二下,安抚的轻吻便轻易堵住他的唇.舌。
……
赵沉星被折腾着清洗结束,重新回到床上时,从眼缝里觑见一点窗外透进来的光。
天还没有黑。
腰间极为自然地揽过一只手臂,背部贴上温度。
赵沉星缓着气息,尽量声色俱厉地叱责,“你不能老这样,我们在一起才半个月!”
沈律似乎是笑了一声,搂住他问,“我哪样?”
赵沉星顿了一下,没好意思直说,只踹过去一脚,“别装糊涂,我吃不消!”
沈律含糊道:“可能是锻炼少了,明天我陪你一起。”
赵沉星掰他的手,“我过几天有事要忙,你收敛点。”
赵沉星实在有些气。
原本沈律长成这个模样,成年后又显得禁欲的很。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厮力气能那么大,对他的耐心和体力又格外的好。
最开始的一次,他还有余力抽根事后烟。
后来,就变成动个手指头都累得慌的程度。
而且,这程度还颇为频繁。
沈律吻了吻他的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