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没有穿衣服,顾骄也没有。
他们手挨着手,腿并着腿,楚寒能感觉到顾骄的体温,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自己的锁骨上。
一次是意外,两次怎么说呢?
他醉酒但是记事,依稀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可按照常理,楚寒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
他们之间太过亲近了,从小到大就认识,他习惯了顾骄的存在,也习惯了顾骄常不常地抽风胡闹,更是习惯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从饲养员突然成了对象,楚寒就有点懵。
闹钟响起来,顾骄迷迷瞪瞪地半支起身子,伸长胳膊去够手机。
他把手机一滑,脑袋又窝回楚寒的颈窝,一只手还把楚寒往怀里扒拉紧了,哼哼唧唧地像睡不饱的大狗子。
楚寒:“……”
终于,当察觉到顾骄要醒过来时,楚寒机智地决定装睡,看看顾骄的反应。
再然后,楚寒就感觉自己脸颊上落下个柔软的触感,一触即分,再是眼睛,再是嘴角。
楚寒幽幽地睁开眼:“……”
顾骄完全没有偷亲被抓到的自觉,反而凑上前,高兴地“木嘛”一口亲了个响,“阿寒早安早安早安,嘿嘿。”
楚寒:“……早、早安。”
是他想太多了吗,顾娇娇这角色转换地是不是有点快..?
顾骄又连着亲了好几口,楚寒抵着他还要凑上来的嘴,“我要起床了。”
被子滑下来,露出白皙皮肤上深浅斑驳的红痕。
顾骄正捞着浴袍准备往楚寒肩上搭,视线一飘,又害羞地往被子里扎。
被浴袍糊了一脸的楚寒,“……”
从浴室出来,楚寒就看见顾骄整个人窝在窗边的沙发上。
窗帘大开,雪下了一整夜,淹没了田野和低矮的树梢。
一眼看过去,白得有些寂寥。
“阿寒!”
寂寥的氛围迅速破灭,顾骄转头亮晶晶地看他,努力地压下兴奋的语调,“我们暂时回不去了,唉,好难过啊,都怪雪下得太大了。”
楚寒心想你难过得可太内敛了,差点就看出来了。
然后隔着玻璃和水流,对着苍茫的雪景,楚寒被迫听完了整首《我和我的祖国》。
顾骄觉得,没有什么歌比这首歌更能表达他的感情了。
怎么就这么出息呢自己。
雪怎么就下得这么巧呢?
太幸运了,他那些锦鲤没白转,顾骄决定,一会儿再转它个百八十条。
顾骄的每一条锦鲤都没什么远大的目标,他从很小都时候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只需要做一只快乐的小咸鱼。
可是他一直都是一只不快乐的小咸鱼。在喜欢上楚寒之后。
在他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就喜欢楚寒了。
然后在所有的小朋友被“别人家的孩子”打击得体无完肤,都不跟楚寒一起玩时,只有他凑上去阿巴阿巴个不停。
天知道顾骄有多么骄傲自己早早就占据了先机。
说句自私的话,顾骄是真的很高兴别人当时不愿意跟楚寒玩,也一直都很怀念那段只有他们俩一起的日子,虽然很短暂。
但是现在,机会不就又来了吗?
只要有楚寒,他觉得他能在这屋子里呆一辈子。
顾骄看着窗外仍旧未停的雪,心下暗暗祈祷,耶稣啊佛祖啊随便哪个神,请您显灵,让暴风雪来得更猛烈些吧,不要停不要停。
祈祷完毕,顾骄,“有点..有点过于黏人了。”
“不好吗?”顾骄枕着楚寒的膝盖,眼圈慢慢红了,“阿寒你嫌我烦了嘛。”
楚寒垂眼看他:“……”
顾骄泫然欲泣。
楚寒连忙哄道,“没有烦你,就是..就是……”有点不习惯。
顾骄仍是一副踩了尾巴只能暗自舔舐伤口的委屈表情。
楚寒手忙脚乱,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电话铃声响了,苏经纪人四个大字明明晃晃。
他把顾骄的脑袋随手往怀里一摁,“喂,苏成。”
苏成一连三问:“寒哥,杀青了吧?拍戏吗?下个月进组吗?”
楚寒:“这都月底了,下个月哪个剧组?”
苏成:“程导的那个仙侠片,《蜉蝣行》啊,我发过去的剧本你没看吗?”
楚寒愣了一下,页面滑了滑,“不对啊,你发过来不是这个,你发过来的是《将死之人》,一个现代背景的。”
苏成:“……”
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苏成的声音明显大了许多,“靠!我发错了!那个别管,那个不接。”
楚寒剧本看了一小半了,问:“为什么不接?”
顾骄听到将死之人四个字就爬起来了,凑到手机边喊,“要接这个!这个好,这个能获奖。”
楚寒一只手捏住他的嘴,“别闹。”
顾骄还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