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者躺在地上低低地呻^吟着,肩膀伤口上爬满了嗜血的老鼠在撕咬,他却丝毫没有反抗之力,看样子已经快不行了。
其他几个人缩在角落里正瑟瑟发抖,他们只是看着,没人敢上去帮忙,眼睛里除了惊恐就是退缩。
安末皱眉,随手捡起一根细棍撑着身子走了过去,几下就把硕大的老鼠驱赶跑了。
几个人同时看向他,他擦擦嘴角的血又坐了回去,胸口还在灼烧地疼,他掀开看到衣服内已被重新绑好了绷带。
安末闭上眼缓了缓,感觉一道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于是慢慢睁开眼朝对面看过去。
一个青年垂着头正从蓬乱的发后偷偷看他,发髻散乱遮住了大半张脸。
安末只看身形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毕竟是自己用了两世的身子原型,再熟悉不过了!只是突然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这种感觉又很特别,当初自己在这具身体里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很瘦,很白,很出挑,淡墨勾出的隽美男子,谢则晰的心头好。那人见偷看他被发现了,连忙低下了头。他的身边坐着几个衣着华丽的老少,看老鼠都被赶走了才怯怯地爬过来拉着地上的老者小声哭。
舱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压抑悲伤的空气霎时静止,一个肥胖的士兵走了进来。
他用手中的长刀拍拍门板,倨傲地叫嚣:“那个是世子?站出来!”
几人本能看向身后面色泛青的少年,胖士兵了然,走过去一把抓住他衣领将人从里面揪了出来。
“这么说就是你了?”
少年一被抓过去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吓得脸上血色褪尽。
那人捏住他的脸仔细看了个遍,戏谑道:“风洛国的男女果然个个魅惑动人,不然怎会把我云 国的王妃给勾了去,一人作孽连累整个国家被灭,你们的王还真是痴情种啊!偷人都偷到我们云 来了!”
说完手下猛用力,轻易就撕开了世子的衣襟,“我倒要尝尝,这风洛国最娇生惯养的贵人们,是个什么滋味,哈哈哈。”
世子尖叫了起来,疯狂地踢打挣扎,可那细瘦的胳膊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转眼就被剥了个干净。
世子大哭起来,彻底崩溃了,他指着另一边哭喊,“他才是府上最好看的,你去找他去,求求你了,你找他吧!”
士兵闻言调转过了头,一眼就看到了正惊恐看着他们的季炀。
“对!就是他,他是洛衣,是臣子们在全国搜罗回来献给我父亲的美人,绝对是最好的,还没侍过寝,干净的,你找他吧,放了我,求你放了我!”
洛衣难以置信地看着哭成泪人的世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推出去挡刀。
士兵转眼就来到了他面前,一个饿虎扑食将人重重撞在了地板上。
洛衣被撞得眼冒金星,疼得有一瞬间失去了知觉。士兵肥胖的身躯压得他一口气没喘上直翻白眼,刚挣扎着缓过气眨眼间就被扯下了衣物。
他绝望地流出眼泪,余光一瞥看到了刚刚救了老管家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样子似乎也受了重伤,单手捂着胸一直在闷咳,即使弯着腰垂着肩膀也能看出他气质不俗,模样惊人的出色。只是给人感觉太冷,难以靠近。
他在看着自己,目光复杂看不懂,却仿佛他们之前认识一般。
周边依然没人上来救,他本就是卑贱的奴籍,从小到大颠沛流离又不幸被抓来献入王府,身份地位连那些奴仆都比不上,又怎会有人来救自己呢?酒臭味钻入了口鼻,洛衣忍无可忍一口咬在了他耳朵上。
士兵大叫一声变了脸色,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就疯狂往地上撞,船板被砸得巨响,很快鲜血模糊了他的双眼。
脑袋被砸懵了,他的身子动弹不得,泪水掺着血滴一起滚落在地。模糊的视线中对面那个男人站了起来,用刚刚驱赶老鼠的细棍精准无误地扎进了胖士兵的后心。
身上的肆虐停止了,在那士兵直直朝他倒下将要砸下来时,安末抬脚将人重重踢到了一边。
船舱里的人全吓傻了,杀死了押解他们的士兵,他们还能活吗?
安末没管他们震惊的眼神,单手拉住士兵的腰带将人拖了出去。
洛衣在原地愣了很久才跌跌撞撞地跟着冲了出去,他跑到甲板上,看见安末已将人拖到了背光处的阴暗角落里。
他脱下士兵的一只鞋放在船栏边,接着将尸体往海里一推,噗通一声销声匿迹。
_娇caral堂_
洛衣怕得后背衣服都湿透了,见安末已将那人处理后,突然也反应了过来。
他连忙蹲下用身上的衣衫擦拭着地上的血迹,他慌得嘴唇直抖,可手下一刻也不敢停认真仔细地擦着,不敢留下一滴痕迹。
安末处理完就原路返回了,路过洛衣身边时,洛衣突然拉住了他。
“你,你叫什么?”
安末看看自己衣袖上那只瘦弱的手,又看看他强作镇定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