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边上,一个戴着帷帽的人姿态悠闲地晃着脚,轻盈的白纱随风飘动,里面的身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忽然间,那人的鞋飞了出去,掉在了下面的草丛中。
帷帽内传来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喂,帮我把鞋捡起来。”
这一声十分不客气,甚至有些无礼,然而过桥的青年却并未动怒。
曦月心中暗自感叹,不愧是谋圣啊,真是风度翩翩,胸怀宽广。
然后就看到对方目不斜视地从自己身边经过,无视了自己。
???
怎么回事?你不是应该替我捡鞋吗?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曦月生怕他没听见,又喊了一声:“喂!叫你替我捡鞋!”
那容貌昳丽的青年顿住脚步,侧身看向她,秀丽的面容如珠玉生辉。
他那双狐狸似的眼眸扫了一下她,明明十分冷淡,却无端撩人。
他抛下一句:“自己捡。”
然后便转身要下桥。
曦月笑了,还是个有脾气的病美人!
哼,捡不捡可由不得你!
曦月用大拇指一弹,推剑出鞘,然后唰得一下把剑扔了出去。
剑刃在半空划出一道银光,然后准确无误地插在张良脚边,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张良转过身来,皱眉看向她,秀丽的面容上压抑着怒气,眼中波光闪闪,容光更盛。
他咳嗽了一声,脸上泛起一丝薄红,似乎是气得。
他本就生得病弱,这样一副被人欺负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样子,就更加惹人怜惜。
曦月心道,该不会真把他气出好歹来吧?
应该不会,我看他还能撑住。
于是曦月翘起二郎腿,十分无赖道:“还不快去?”
[流氓值+10]
张良只能下去捡鞋了,下面的草丛十分茂密,有半人高,他一边找鞋,一边咳嗽。
过了一会儿,总算是找到了。
那是一只新鞋,尺寸很小,不像是成年男子的鞋。
张良看着这只鞋,愣了一下,脸上的怒容忽然消失,狐狸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
他拿着这只鞋上桥,那人正悠哉悠哉地晃着脚,见他来了就把脚一伸,居高临下道:“为我穿鞋。”
那只脚十分小巧,上面套着雪白的袜子,什么也看不出来。
朦胧的白纱似雪纷纷,那人也似雪一般无瑕,仿佛从天而降,特地在这里等着他,要他捡鞋。
夕阳的光照在那只脚上,像是一层蜜糖在上面流动。
张良蹲下身,一只手捧鞋,另一只手握住那只脚。
似乎是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那人的脚趾下意识蜷缩了起来,像一只瑟缩的白兔。
张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帮对方把鞋穿上了。
那人从栏杆上跳了下来,拔起自己的剑,一言不发地走了。
张良跟在后面。
走了一里地,那人道:“孺子可教也,五日后到桥上等我。”
说完,走进树林里,一转眼就消失不见。
五日后,张良在鸡鸣时分赶到了桥上,却没想到对方早就到了,正晃着脚等他。
一见到他,那人冷哼一声,斥责道:“我已到了,你才姗姗来迟,五日后再来!”
说完,转身离去。
晨曦的光照在那人身上,白纱如云雾般飘舞,纤长的身影犹如白鹤一般。
又五日,张良天不亮就早起,赶到了桥上,没想到那人竟然又到了,再次道:“五日后再来。”
曦月转身就走,一副高人姿态,想想张良面色憔悴,仿佛被雨打了的兰花似的,莫名有点不忍心。
抱歉了,你忍忍吧,阳光总在风雨后啊!
又五日,张良半夜就到了桥上,这一次他终于早到了。
月亮落下之际,那人来了,拿出一卷书给他。
那人道:“读此书则可为王者师,待天下大乱之时,你当辅佐沛公成就大业。”
张良恭敬地双手接过,打开一看,竟然是《太公兵法》。
等他再抬头时,那人已飘然而去,不见踪影,好似天上仙人临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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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月在圯上耽搁了半个月,本来要办的事还没有办成,于是买了一匹马,然后骑马赶了过去。
这匹马浑身漆黑,看上去有些瘦弱,因此所费钱财不多,但没想到它出乎意料地能跑,登山如履平地,竟然是匹不可多得的良马。
曦月赶了一天的路,远远看到有个人被山贼打劫,于是策马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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