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宗懿只是有些遗憾,他与游莲美妙的“洞房花烛夜”又是在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完成的,真是太令人扫兴了。
不过很快,宗懿便想通了。只要游莲开心,其实在哪里都无所谓的。完颜宗懿的人,早就是她的了。
宗懿抱着游莲在湖边一块大青石上坐下了。
湖水荡漾,清凉的湖水带走暑热,轻轻拍打两个人的身体,推得两个人的心,也随着那温柔的水波,一起荡漾……
游莲抱紧大青石,闭着眼睛惬意地享受宗懿替她搓背带来的愉悦感。
“明天一早,我就走了……”游莲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
“你不用来送我,我会尽快处理好北方的战事再回临安陪你的。不过……”
游莲顿了顿,转过身来看着宗懿,月光洒在游莲的脸上,宗懿相当意外地发现了她溢出眼帘的悲悯。
“如果我再也回不来……你就别再等我了,去你应该去的地方……”
宗懿不解,他不知道游莲说的“应该去的地方”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没有打算问清楚。宗懿伸出一根指头来按住游莲的嘴唇,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不会的,你不会回不来的,如果我不答应,阎王爷都没有资格把你带走。”
说完,他欺身而近,压上游莲柔软的身体,把她压上那块大青石,深深拥吻……
……
战局果然像宗懿预料的那样,急转直下。
游继峰重伤不治,不等游莲赶到幽州,见上最后一面,游继峰就已经撒手人寰了。
游家军的士气大损,游龙只能放弃幽州,带领游家军冲出蒙古人的重重堵截,后撤到了并州。
一听游龙把军队驻扎在了并州,宗懿就知道游家军大事不妙了。因为并州正是后来的上京。在“上一世”,游龙正是在上京城外的龙吟滩中箭身亡的。
果不其然,宗懿很快就又收到了游龙战死,游莲接管游家军残部的消息。
汉人军队节节败退,蒙古人已经越过了黄河,直逼长江。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完颜宗懿没有再像往日那般早早穿上书生袍,带上幞头,拎起书箱去国子监念书。
他穿上了女真人惯穿的左衽袍,自床头抽出那把尘封已久的寒铁刀,挂在腰上,正了正腰间挂满硝石、烟火棍、匕首、短刀的蹀躞带。对着门外大喝一声:
“走,苏木!咱们该出发了!”
……
蒙古军队素有世界上最优秀的战斗机器之称,蒙古王拥有大量最出色的将领,他们的士兵没有步卒,全是同样优秀的骑兵。蒙古士兵们挥舞他们手中用镔铁制成的大.马.士.革刀,从漠北草原杀到荆楚大地,再从天山脚下杀到东海之滨。
很快,长江失守,中原大陆全部沦陷。
游莲护着赵焱紧急撤往琉球,她让赵焱带着人马先走,自己则带着游家军堵在蒙古人追击的路上,以期尽量多地替赵焱争取时间。
原以为会有惨绝人寰的战斗紧随其后,游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可是让游莲意外的是,蒙古人似乎遭遇了什么东西的阻碍,导致他们的追击能力大打折扣,很多时候游莲驻扎在某地一两天了才等到追击赵焱的蒙古骑兵。
这不像蒙古人的作战方式。
就在游莲深感疑惑的时候,老将军游卓给游莲带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女真人自漠河外打进来了,他们的精锐轻骑锐不可当,重甲骑兵更是所向披靡。女真人攻下了黄河以北不少的地方,然而就在最近,听说有一支女真轻骑,千里突袭南下长江,大迂回包抄了蒙古人的老营。
游莲是在一个山坳里与蒙古军鏖战的时候看见完颜宗懿的。
当时游家军再一次被蒙古人缠住了,可是这一次,游莲的运气就不如前几次那么好,游家军被拖进了这方山坳。
这一次,蒙古人预先做好了埋伏,准备在这山坳里,把老是硌人眼的游莲给彻底解决掉。
游莲带领自己的兵不眠不休作战已经太长时间了。他们得不到休息,也没有了补给。再遇上蒙古人的包抄围剿,眼看就要直接葬这里了。
游莲写好了信,她把这封信揣在一名身量还不如自己高的少年战士的怀里,要他跟在自己身后,由自己领着,从山坳的另一个垭口冲出去。
这个时候上天似乎动了恻隐之心,给游莲送来了救兵。只听得垭口外金鼓大作,自垭口的那一头隐隐出现了林立的旌旗和令幡,当中一面最大的旗帜上写着两个字“完颜”。
完颜宗懿骑着他彪悍的十美从漫天烟尘的垭口顶冲了下来,有如天神下凡。
他手持大刀,领一队精兵从蒙古人布局的战场正当中冲了进来,如一把钢刀,直接把蒙古人的战场拦腰斩成了两半……
望着眼前漫天飞舞的令旗,游莲惊呆了――
同样的山坳,同样的令旗,同样的蒙古兵,同样的战局,就连选定来送信的游家军士兵,都是同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