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暖帐。
床榻两人,墨发、银丝交汇、缠绕。散在大红色的床褥上,交织出一幅瑰丽的色彩。
夜深人静唯有风吹雪落与身边女子匀称的呼吸声。
祁琰煜并拢双腿,身子软成一滩水,他僵直着身子挺在床榻上,一动不敢动。
身体内有股火灼灼燃烧。
这一夜漫长而煎熬。
祁琰昱紧盯床帐,念了一整夜般若经。
--
昏头昏脑睡了一夜,季君竹醒来,愣怔三息。
身边有人!
有男子爬上她的床!
此人双眸紧闭,长睫在他眼睑投下一片深深的阴影。
他睡觉显是不老实,衣衫凌乱,最上一颗盘扣不知何时解开,露出内里小半片肌肤。
胸腔一起一伏,优美的肌肉线条随之若隐若现,睡容颓唐如玉山之将崩。
睡意未褪,季君竹黛眉蹙起,眉心凝出两道浅痕。
按理美男睡卧,若不是爬上她的床,她大概率会吹声口哨,远远欣赏。
可是……此刻这是在她的床上。呵!
季君竹冷笑连连,潜意识里尚没有分辨出此人为何人,身体已经本能做出踹人下床的动作。
“滚!”不喜男子近身的季魔头,睁着双睡意未消的眼睛,抬脚踹人。
不料两人距离极近,她双手此刻正死死环住男子的腰身,伸出的脚只能轻轻碰上他丰润的翘臀之上。
季君竹:!!!
惊吓促使她飞快醒神儿,睡意消失殆尽。
她慢半拍的掀眸,对上一双冷如寒冰的墨眸。
这人是……祁琰煜?
季君竹:………
不准痕迹往床边退后三寸,季君竹仰着脸,惊讶道:“你怎么会在……在我塌上?”
紫衣仙君盯着她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他面无表情的直起身,抬手抽出季君竹压在身下的衣带,优雅的套好腰带。
紫影一闪,消失无踪,自始至终一言未发。
季君竹盯着床并不难,但是烹饪……
她会烧掉灶房!
季君竹眯着眼,扯唇笑了笑。
为了吃饱睡好,祁辞染………不能闭关。
顺手撸了把梦泽的鸟头,她蹲下身,与它视线平齐:“妖兽冬日掉毛,你知道为什么吗?
跟不上季君竹脑回路,梦泽迟缓的抬起头:“为什么?”
“冬日天冷,妖兽毛发厚,若是不经常梳理,毛发纠结在一起,便易掉落。”
季君竹从储物袋拿出一柄玉梳,在梦泽眼前晃动了两下:“想不想我帮你梳理一番?”
梦泽有些心动,想及昨日仙君抱着此女回来的情景,又觉连主人都要背叛季主了,它做为一只矢志不渝的妖兽绝不能叛变。
它背过身,将鸟屁股对准季君竹,疾言厉色拒绝道:“不想。走开!”
哪里知道此女厚颜无耻,对它一只鸟不尊不重,上手撸毛。
那手梳理毛发的手艺确实了得。
梦泽舒服的直哼哼,反抗的劲儿生不出来。
时不时指挥两句:“左边,嗯。”
“右边,快点儿。”
“对,就是那处,你重点儿,”
……
季君竹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撸毛,很快便与青鸟建立了暂时的塑料感情。
“师尊今晚会不会出关?”
梦泽睁着双迷离的鸟瞳,哼唧了两下,道:“没可能。仙君一旦闭关十日内无人能令他出来。”
“那若事关生死,他会不会出来?”季君竹看向关房问道。
“事关谁的生死,你的?”
梦泽嘲讽的笑了两句:“你以为你是谁啊?这世间除了一人……能令主人破例,旁人他看也不会多看一眼……”
“疑?”季君竹梳理毛发的手微顿,追问道:“谁啊?”
“当然是……”梦泽拔高声音,觑了眼侧耳倾听的季君竹,撇嘴道:“我不告诉你。嘶……”
梦泽后背一痛,扭头便见季君竹拔了他三根羽毛。这可不得了。
它气呼呼的伸长嘴,戳她的手指。
“冷静,您这三根羽毛长得太长了,同别的羽毛对比不对称,有碍美观。事出有因,晚辈擅自做主,前辈别气。”
季君竹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表情尤为认真。
梦泽忍着后背疼痛,狐疑道:“真的?”
“千真万确。不信你比对一下?”
梦泽生来爱美,但是它看不见身后的羽毛。
想到季君竹手上三根毛的确很长,碍眼的长在后背上,那得有多不忍直视。
鸟脸一红,催促道:“你赶紧帮我检查一下,后背其它羽毛对不对称。”
“嗯”季君竹低笑出声。
帮梦泽梳理完羽毛,季君竹收起玉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