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纠缠在了一起。
明清就那么笑着看他, 没有任何挑衅或者是勾引的举动,就连眼神都是那么清澈,仿佛下一秒钟,两个人就这么更深入地下去, 她也不会拒绝, 听着他的低语, 接受着深夜里的律动。
周衡喉结滚动,停留了接近三分钟, 沉默无言, 整个房间里全都是欲望的涌动, 悬崖就在前面,断崖残壁, 纵身一跃,下一刻就会被无尽的地狱吞噬。
三分钟,
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她的眸子太干净了。
他受不住。
周衡将帽子重新压在脑袋上,翻了个身,
从明清的身上下来。
坐在床边, 一条腿曲着,另一条腿搭在床边缘,脸别到侧面去。
明清还躺在床上, 像是在回味刚刚那份撕裂的纠缠, 衣服很薄, 身材也单薄, 这阵子她的确是瘦了, 丁成栋的严格执教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 饭菜都是按照不好吃但是绝对能补充体力来顿顿亲自下厨做。
白细的腿, 蜿蜒了的旧伤痕, 明清不是那种会留疤的体质,所以小打小闹的磕破皮,都不会有久远的痕迹。但刀伤毕竟是大伤,都伤筋动骨了,怎么也没办法剔除掉。
周衡用手指压着额头,大拇指捏在眉心。赌气般忍不住回头扫了一眼,看到她躺在床上的姿势,胸口一起一伏,嘴角却挂着笑,那脚腕实在是太纤细了,一折就断。
内衣都没穿。
他在心底里大骂了一声“畜牲”,欢愉的刺激,明明都到了这一地步了,生米做成熟饭都不为过。明清大概是不讨厌他吧,不讨厌。可为什么都走到了床上,两两相望,
却下不了手了。
耳朵边,悄悄泛了红。
明清爬起身,她实在是饿的些什么?
也不怪周衡,换做一个正常人,正常地去听见了一个女孩忽然问自己要不要接吻,
也得疯,也得瞪圆了双眼,掐着自己的脉搏,
问问是不是已经醉了。
明清很认真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里又纯又欲,那些不公平都伸展着翅膀,在她身后不断地喧嚣。
“什么?”周衡问。
明清停顿了一下,说,
“接吻。”
“……”
要是去接吻,那么现在也不该还是这么相隔三四米的距离,坐的那么远。明清倚了一下椅子背,没在说什么,把饭盒往塑料包装袋里一扔,筷子插着,捅穿饭盒。
空调的暖风,被吹气的红色丝带,窗户下黯然的窗帘,垃圾桶上按不下去的垃圾,圆领t恤不注意地往下垂了一点点边缘,修长的锁骨,耳朵边细软的绒毛。
女孩子剪的圆滑平整的脚趾,一下又一下踩着地毯。
周衡滚动了一下喉结,一根根的青筋,已经在皮肤上蜿蜒凸起。
半天,他理了理神智,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太变态,
“怎么、突然问这个。”
明清抱起腿,盘坐着,转身回电脑前,
“哎呀,当我没说,发神经了!”
说罢,还抬起胳膊,招了招手。
插曲就这么断裂,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比赛继续播放,录像带卡了带子,屏幕上一根一根失真了的影像断断续续切换。
鼠标滚轮滚动,咔咔的轻微点击声。
又是一阵空调的吹。
周衡站起身,走到了明清身后,他一只手撑在椅子边缘上,肩膀微耸,低了低头,
另一只手,从明清的右耳朵下面穿过,反向托上了明清的下巴。
明清还在肯最后一块蒜蓉烤法棍,嘴巴嚼的嚓嚓响,嘴角还沾了些面包碎沫沫。被迫仰起了头,脸蛋被人用不大不小的力道捏着。周衡揉了揉她的脸颊,忽然俯身,擦着她的唇边,轻轻呼出一口气。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男人问道。
这句话的确是个实话。
说没压力那真的是假的,那些不公平,不可能不在乎,在外面却又要坚强。人在神经紧绷的时候,就会想一些天马行空。接吻也是,同意了和周衡双双倒在床上也是。男队的成绩最好是40s,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但那也得咬咬牙,继续往下硬着头皮走下去,她不能脆弱,这个时候更不是服输的节骨眼。她必须自己强大,让一切贬低她的人纷纷下地狱!
那种被人理解了忽然而来的温暖,让明清有点儿傻,她这人在某些方面有点儿小迟钝,不矫情,可是也会傻呆呆不知所措。
“我……很明显吗?”明清转了转脑袋,脸直接贴在了周衡的腰处,他穿着羊毛衫,细软的绒毛柔和地扫着她的唇瓣。
这个姿势是真的暧昧,周衡揉了揉她的短发,笑了一下,
“不然你突然说出这么令人惊吓的话,带闹哪样呢?”
明清:“……”
哦,好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