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笑白的眼神、语气都很寻常, 但云边还是没由来地一阵心慌。
她几乎要怀疑妈妈其实知晓一切。
这大约就是典型的做贼心虚了,有点风吹草动就胡思乱想,云边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别怂”, 然后给不能拥有姓名的边赢道了声“对不起”,她眼神毫不闪躲,直视云笑白:“没啊。”
她悄悄掐住自己指尖, 用正常口吻表明自己的立场:“我既不想相亲,也不喜欢那个男的。你们不要帮我弄那些有的没的。”
云笑白只是静静看着她, 没有说话。
云边心里更慌,也不知道自己漏没露怯,她补充:“我觉得我还小, 没考虑过这些事。”
云笑白终于有反应了:“不想去就不想去,有话不能好好说?为什么冲外公外婆发脾气?”
看来只是生气她对外公外婆的态度,云边松了一口气, 说话了,她双手捧着他的脸,端详他许久不见的面庞:“你是不是胖了点?”
“没吧,瘦了两斤。”边赢说,“应该是剪了头发的缘故。”
云边就薅他头发,他刚理过头发,换成前刺碎盖的发型,整体头发剪短不少,尤其两边的头发,摸上去刺拉拉的。
好看,看着非常利落。
更英气了。
她上瘾似的在他头上摸来摸去,闲聊道:“为什么,你外婆家伙食不好吗?”
过年都能瘦,厉害,她胡吃海喝胖了五斤。
边赢回忆一番:“挺好的。”
他一年也就放假了才过去住段时间,他外婆把他当稀客,每天变着法子给他做好吃的。
云边:“那为什么瘦了?”
边赢捏捏她肉了一圈的脸:“可能是相思病,想女朋友想的。”
云边知道他多半只是随口胡诌哄她开心,但她还是很受用,脸埋到他肩上,笑了出来。
“你是不是胖了?”五斤的差距还是挺明显的,边赢一眼就能瞧出来。
云边重了归重了,但不想别人说出来,她一听,立马怼人:“对啊,可能因为我不够想我男朋友。”
“反了你了。”边赢把人抱到自己膝上,“男朋友都不想。”
云边抱紧他的手臂,嘴上仍不肯服软:“想你干嘛?”
边赢在她腿侧拍了一掌:“真不想?”
云边不嘴硬了。
将近一个月不见,她怎么可能不想他啊,信息和电话抵不上被他抱在怀中的真实感,她甚至现在就开始为几个月后的暑假舍不得了,到时候他一走就是两个月。
不想让他走,但又自知不能阻挠他和家人的相聚。
她没暴露自己的情绪,用稀松平常的语气问:“暑假你也要去美国吗?”
“嗯,外婆身体不太好。”
云边点头:“是要多陪陪老人。”
她彻底不好意思说自己会想他了。
边赢却问她了:“那么久不见我会想我吗?”
云边说:“那也没办法呀。”她叹气,“你外婆家为什么这么远。”
“那,”边赢的手小动作不断,一直在她头上耳垂上脸颊上捏来捏去,他出主意,“要不到时候过来找我玩几天?顺便带你认识我外公外婆。”
“这是传说中的,”云边后半句用唱的,“‘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一起看着日落,一直到我们都睡着’吗?”
边赢笑起来:“嗯,还可以带你骑单车,看棒球。”
去外婆家,看日落,骑单车,看棒球赛,都不是什么稀罕事,但经过歌词的修饰,雕琢出一种说不尽道不完的浪漫和美好。
边赢抱她一会,把她放下一旁的座位上去。
云边现在就想跟他腻在一起,不乐意跟他分开,马上又翘起一条腿搁到他膝上,试图重新攀到他身上。
边赢先她一步,把她的腿拿开,然后拎过书包放到了自己膝上。
云边不满,嘴巴翘起来了。
边赢光是用余光就能知道她现在怎么个德行,他一边在书包里翻找,一边头也不抬地奚落她:“又不是什么清纯少女了,有些道理还要我教?”
哦。云边后知后觉地懂了。
她以为自己规规矩矩坐在他腿上,半下都不带蹭的,应该没法惹什么幺蛾子。
原来还是能啊。
“边不输你这自制力不太行。”
边赢不理她,从书包里翻出耳机盒:“听歌吗?”
“听。”云边说。
边赢塞了一只耳机到她耳朵里。
不出所料,是《简单爱》。
高铁到站,排了队打上出租车,边赢报的并不是学校的地址,而是家里的地址。
云边当然知道他什么目的,小别胜新婚,他现在的状态铁定是精虫上脑。
她没想跟他扭捏什么,但是正常人的思维应该是先去学校报道,然后再回家,无牵无挂。
如果先回家,等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