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饿又冷,你有钱吗?”
和尚摇头。
“我想沐浴,你能给我热水吗?”
和尚再次摇头。
“既然我们都没有,那只有问有的人要了。和尚,我要你做的也不多,就是放一把火,再顺便拿点东西出来,行不?”
和尚没有说话,也没有摇头。
“你刚刚不是说会帮我么?”
“可是……偷盗是犯戒……”和尚纠结地道。
池星沃不以为意:“这哪里是偷盗呢,钱财只是身外之物对不对,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怎可将它看得太重,我们只是将它借来用一用,又不是不打算还了。”
他见和尚神色还有迟疑,继续道:“况且我本来是有钱的啊,不然我们也不能住进客栈了,只是我所有的东西都落在火里了,什么都不剩,差点连命也搭了进去,让他们还点钱也不过分吧?”
和尚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他下山也没几年,而且大部分时间都躲在破庙中,对钱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不过方丈确实说过,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不可看得太重。
“不过……”和尚心中仍有迟疑,“放火,会伤及凡人,不可!”
“胡说!”池星沃笑眯眯地看着和尚,声音温柔,“怎么会伤到人呢,我们只不过是把他们的屋子烧了而已,他们自己是会跑的啊,跑出来了,不就没人会受伤么?
而且你想想,他们做错了就应该有点惩罚对不对,既然那么喜欢放火,那就让他们也尝尝眼看着自家房子被火烧的滋味吧。”
和尚想了想,觉得姑娘说的很有道理,那些人不能什么惩罚都没有,他刚刚就觉得不对劲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好,我听你的。”
池星沃慢慢笑了,只是脸上糊着焦灰,和尚看不太清。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陆陆续续出了门,很快就有人发现自家的房子着火了,而且奇怪的是,那火是从上往下烧的,他们只来得及将家人叫出来,别说救火了,就连财物都没时间全部转移。
这次大火记在了青羊城的怪物志上,因为大火过后他们有统计,发现了三处疑点。
一是此次着火的人户颇多,可并无一人伤亡,但钱财全损失了不少。
二是那些被烧着的人家,都参与了那妖僧一事中。
三是有人在自家屋是在看他们有没有要买衣服的。
很遗憾,显然没有。
他又继续往前走,直到停留在一家热闹的成衣铺子前,在众多大妈与小媳妇惊讶的眼神中,他走进了那家充满香粉气息的铺子。
只是在跨进去时,他先是打了一个喷嚏。
估计是里面的女人太多,香粉味道过于浓了。
他一边注意着与其他女子保持距离,一边观察着那些只有女人才会穿的花裙子。
颜色太浓太艳,她肯定不喜欢,不买。
他将眼神看向另一个方向,继续挑选。
成衣铺的店家眼睁睁看着一个和尚进了店,然后再看着那和尚神色自如地在女人堆里穿梭,眼神不时投向柜台上的衣裙,嘴巴张得大大的。
这和尚难道要买裙子?
不管了,只要能做生意就成,卖给和尚裙子算什么稀奇事,听药铺里的伙计说过,还有和尚去药铺买堕胎药嘞。
店家嘴角一抿笑了笑,忙迎了上去。
“客官可是看好了那种?”
和尚虽然不认得眼前的女人,但他刚刚在外面就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很多人都围着她打听什么,便知这人可能是管事的。
“女人的裙子,素雅的。”
一听是素雅的,店家就在心里撇了撇嘴,素雅的能挣几个钱?她就当没听见一样,开始向和尚推荐起柜台上摆放的那些做工繁琐,颜色繁杂的衣裙来。
“大师您瞧瞧这做工,多精细,摸着可舒服了,一点都不扎人。
还有这颜色,看起来可精神了,肤白的人穿了衬的像朵娇花似的。
你再看看这刺绣,这可是咱这儿的绣娘一针一线绣上去的,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