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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林妙君说得很对,那确实是钟家的东西。
钟情心里的为难与抗拒只有一瞬,原本她是打算拿这块地来救急的,但现在既然林妙君开口了,她就绝对不会拒绝。
说实话,林妙君私底下背着钟泓找她要地,钟情并不惊讶也不意外,有林家人多年如一日的在林妙君身边敲边鼓,她早就有心理准备。
而她和林妙君彼此也很清楚,这种事她们两人会无比默契的瞒着钟泓,不会让他知道分毫。
于是,她只简简单单的问了一句,“你确定吗?”
林妙君点头,“我确定。”
钟情便也认真回复,“好,我知道了,这块地我会尽快过户给你。”
“不需要过户。”林妙君道,“这中间牵涉的流程和手续耗时又费力,还涉及到大笔税费,如果可以,我想选择直接交易。”
闻言,钟情微微皱了下眉,“所以,你们已经选定了交易对象。”
“对,”林妙君直言不讳,“只剩最后签约了。”
钟情很肯定,这是林慕珊的主意,再想到上次姚家宴会上她的活跃,一切了然于胸。
“我明白了。”钟情道,“我的委托律师到时候会到场处理相关事宜。”
钟情没有和林妙君 嗦的打算,如果对面是钟泓,她会事无巨细,但换成林家人,只会适得其反,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所以,她最好的态度就是答应然后闭嘴沉默。
和林妙君的交谈结束得很快,她们彼此都是无意和对方多打交道的人,一旦达成共识,这场会面也到此为止。
大约是她今天答应得十分痛快,林妙君目的达成后也难得多了两分好脸色,“最近要是不忙的话,抽空回家陪陪你爸,他还是很惦记你的。”
“好。”钟泓待她还是很不错的,钟情对此心知肚明。
两人分开后,或许是想到那块地即将被卖出去,钟情难得的有了两分故地重游的心思。
于是,她翘班给自己安排了个临时行程。
到叶县花了她一个半小时,到达目的地时,正值晚饭时间。
她没有心思吃晚饭,在附近找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孤儿院旧址所在地。
当年钟老夫人之所以愿意为她买下这块地,无非是因为这里是她的出身地,虽然孤儿院在收养她之前,根本不清楚她什么来历,但小时候在这里生活了几年,所以,也算得上是故乡与出身之处。
当年孤儿院经营不善倒闭后,被钟老夫人买下,那时候钟家还算有钱,买下这样一个地方不过是举手之劳,钟老夫人大手笔,直接将附近的地皮买下,当做成年礼物送给了她,严格来说,是遗产中作为十八岁成人礼物的馈赠。
如今,取之于钟家,也算用之于钟家。
林妙君作为钟泓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在钟情眼里,也是钟家的延伸了,至于卖掉地的钱花到哪里花到什么人身上,那是她的自由,她不关心也不会干预。
老旧的街道并未改名,还叫做春明街,街道一侧,能看到斑驳围墙后的老楼。
站在墙下,能看到里面各处的简陋与荒凉破败,水泥砖头的墙上有随风摇曳的野草,也有只剩丁点儿痕迹的划痕涂鸦,钟情绕到有着一颗大柳树的墙角,在红砖上看到了自己当年刻下的字迹。
孤儿院里那几年,生活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只是因为条件太差什么都缺,所以显得艰难了一些。
钟情在这里的记忆并不算多,年纪太小,能记得的事情都是印象深刻的,而她最深刻的,大约是在这里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份毫无保留的偏爱。
虽然只是个黑胖顽劣的臭小子,但也算是她灰暗童年回忆里难得的亮点了。
小时候的钟情,虽然是个身条细瘦的黄毛丫头,但动起手来却不含糊,被人欺负后从来不会忍气吞声,睚眦必报得在孤儿院里里外外都出了名。
尽管她那时候年纪小,但论性情,实在称得上是孤儿院里的女霸王,打遍孤儿院无敌手,被外面那些喜爱欺负人的孩子们起了许多凶残外号。
黑胖的臭小子也不知道是谁家亲戚,被人一通忽悠就想来抢她的糖,糖对那时候的钟情来说多珍贵啊,所以她下手是毫不留情,把人打得哇哇哭着做了上贡小弟。
钟情向来是不收跟班的,就这一个,被她打了一顿后不知道是幡然悔悟还是醍醐灌出来,只闲聊问,“听说你最近和姚家走得挺近,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外面消息传得有模有样,作为咱们小高总的好朋友,我可不想自己是最后一个才知道好朋友要结婚消息的人。”
“你也说了是风言风语,”高垣神色冰冷,“外面传言那么多,少听风就是雨。”
这下子沈云就有点不服气了,他为自己辩驳,“这能怪我吗?还不是因为你自己。”
沈云念叨起来理直气壮,“是,我知道白月光重要,你心里惦记,但你好歹和钟情在一块几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