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他此刻坦诚极了, “只是输液没必要。”
这事被捅破后, 他显得就没有之前那么小心了, 反而姿态更加闲适起来。
理直气壮到让你产生了一种错觉――
偷偷拔掉针头拒绝输液的人是你而不是他。
“我很了解我的身体状况,”他说, “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当然不需要住院观察。比起医院, 案发现场更需要我。”
你在听到这话的那一刻,眉头就皱起来了,“这不叫小事。”
他看着你脸上的表情,终于满意地笑了。
你看着他的脸,平白无故地觉得对方如今看起来欠揍极了。
“是吗?案发现场更需要你?”你反问,从某种程度上带了点诘问的口气,“如果你再这样拒绝治疗,现在这里就是现成的案发现场了。”
“你在关心我?”他眼睛一亮。
“没有。”你嘴硬,别过头不去看他了, 甩下这么个冷冰冰的简洁回答,“你想得太多了。”
约翰说的可太对了!对如今的夏洛克, 就应该完完全全地冷处理才对,不能让他太得寸进尺了。
可对方显然不会被你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打发了。看着对方此刻那两眼放光的模样,完全是一副“你不给我个满意的解释就不会放手”的样子。
此刻被拔掉的输液管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而是被你确认丧失所有效力后毫不留恋地扔在了一旁。
你并不喜欢在明摆着已经丧失价值的物件上目光停留太多时间。
分明已经是深夜,可你此时却也完全没有了什么睡意,而是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
你们俩四目相对, 眼神相接的那一瞬,两个人都互相在考虑对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好吧,好吧――”你率先后退了一步,因为你从对方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他想要退步的意思。
“我去找个护士来重新给你扎针。”你实在是很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你开始为他操心了,难道是因为你一直以来都拥有的责任感吗?
你觉得要是现在华生在就好了。或者是别的什么人,茉莉,他哥哥,雷斯垂德――这串名单里的每个人拎出来都比你在这儿有理有据多了。
“不,我要回去。”意料之中,夏洛克还是简单明了地拒绝了你的提议,转而看了一眼窗外。
“那是不可能的。”你想也不想就说出了这番话,语气坚定到好像这事绝无回转的余地。
没想到他下一句话是,“我不能再浪费你的时间。你明天还要继续去…实习。”
他甚至刻意省略了后面这句话里的宾语,完全不想拼出那个地方的读音来。
“我可以――”你眉头一皱,正准备解释什么,他却抢在你说话之前开口了。
“毕竟如果我住院,你肯定是会一直待在这里陪着我的。”他说起这话来简直是大言不惭,看向你的眸光坦坦荡荡,从这话里完全找不出一点可供吐槽的地方来。
你一脸懵逼,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了?”
天地可鉴,你绝对没有这么说过!
闻言,他语气变得轻柔了一点,同时也变得稍有点犹豫,“难道不是?你一直在这儿。之前也是。”
他所展露出的这样的态度让你进退维谷。
之前的他总是强势而直率的,现在居然偶尔也用起了怀柔政策?
可你也觉得对方说的话似乎有点道理。
他脑子里现在有一些不真实的、不属于他的记忆,而这点记忆告诉他,在他生病的时候你一直会待在他旁边陪着他。
是一种另类的谎言,但也不失有道理。
“现在你要走了?”他语气低落了一阵子,又继续发问了。动作迅速到根本不给你任何反应的时间。
“……怎么?”你还没来得及思考过多他又在搞什么,他的提问就让你没法回答了。但你肯定是不会像之前的那几次一样一头栽进他精心布置的陷阱里,因此你没有正面回答他。
“要走也不是不可以。”他的带着柔和意味的语言落到你耳中,搞得他整个人都带上了点人畜无害的感觉。
可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善于伪装,是那只掩藏在白色绵羊群里的黑羊。
“只是我还以为你会留下来。”他还委屈上了。
“你也会‘以为’?”
他眼神偷偷打量着你脸上的表情,尝试着找出点什么“你已经被他打动了”的证据。
实际上他也拥有了一个成功的开始,至少你脸上没有再露出那样戒备的表情了,似乎你所发出的这个疑问是真心实意的,而不是揶揄。
他没有回答你的这个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转移到了你现在更加看重的那方去,“那我就要离开,和你一起走。”
“你什么意思?”你仔细盯着夏洛克的脸,甚至破天荒地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看看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