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方果然动情,拍拍李恩岚手背。
李恩岚跟他时,也不过二十多岁,年轻漂亮。当时他有老婆,算不上多有钱,肯跟他足见她的在意,在她心里,自己当然是有能力、有主见、有魄力的。
“好。”程方当即说,“明天我们就去找那个老禅师。看看他有什么办法对付这个小神仙。”
“方哥,你真棒。”李恩岚夸赞。
周六上午十一点,外面车流鼎沸。
老禅师房间依旧如之前两次来般清简朴素,唯一变化是香炉没有再袅袅飘出檀香。
程方已经下定决心,过来后,很快开门见山:“老禅师,有什么办法能彻底解决我这种问题?是要让小神仙离开吗?”
“没错。”老禅师盘腿坐在床上,拨动着念珠回答。
“怎么让她离开呢?”程方问道,“我昨天还试探过她的想法,她说还要多留一段时间。”
“妖物不肯走,自然因为阳气还未吸够。”
“那大师可否做法,驱逐这个妖物?”程方神情恳切。
“抱歉,施主,我目前对付不了她。”
“这?”程方奇怪,“既然你能够察觉她的伪装,应该就能对付她呀。”
“施主。”老禅师睁开眼睛,身后是扇透光小窗口,他目光沉如枯木,顿时有股庄严肃穆气息,“这只小妖善于伪装,千万不能惊动她。我若做法,只是给了她逃跑机会,势必还要回来报仇。”
“禅师的意思是?”程方觉得他说得非常冷静,应是有办法。
就在这时,李恩岚轻微“哎哟”一声,凑到程方身侧耳语道:“方哥,我有点肚子疼,先去上个厕所。”
“去去去。”程方最讨厌谈重要事时被打扰。
李恩岚起身,扫过他们,小心出房门,面色徒然冷静。左右寻找片刻,前往厕所。
房间内,程方继续问:“禅师有何高见?”
“凡是妖物,最重金身。只要想办法破了她的金身,便妖力散尽,无可奈何。”
“金身?”
“即童女之身。妖物还未完全成年时,需保持童贞,才能吸取灵力。”
程方大惊:“这……”
“施主需得好好考虑。”老禅师说,“但这事并不难办,她现在还未怀疑你们。只要下得安眠药,令她昏睡,自然可办。”
“可是……”小神仙还是个未成年人啊。
若是李恩岚在,程方会想和她商量片刻,可惜她不在,程方一时间竟无法做出决断。
“也罢。这是施主家事。目前只有这法。若是等她成年,一切都晚了。”
程方跟老禅师坐了会儿,等半天李恩岚还没回来,出门时,恰好见李恩岚从通道走来。
“怎么这么久?”
“我拉肚子。”李恩岚小心赔不是,跟他上一块儿出去时问,“禅师说怎么解决?”
“车上说。”程方紧紧皱眉。
程方原原本本把这事和李恩岚说了,李恩岚除了说句“这可难办”,便没有其他言语。
李恩岚没想法,程方更是抉择不下,半路上接到人事电话,要回公司处理事务。
王宁先把程方送到公司,再开车送李恩岚。
本来应该是回家,等到过程方公司前面一个红绿灯路口时,李恩岚吩咐王宁转头,重回禅师的茶庄。
茶庄禅师房内一如程方走时,连门都未关,像是早知有人要来。
李恩岚直接进房,放包坐下问:“摄像机呢?”
禅师打坐,眼神示意香炉。
李恩岚揭开香炉,里面有个小型摄像机,把摄像机的线插入手机,能播放刚刚录下来的画面。
很好,基本都已经录下来――从程方进来开始。
当然,有用的部分自然只是程方独自和禅师商议怎么对付小神仙,有关李恩岚的,都会剪掉。
如何让一对夫妻长久不分离?不是所谓的情分,不是利益,而是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赶走小神仙是其一,让程方有把柄在她手里是其二。
只要她手上有让程方身败名裂的东西,程方就永远离不开她。李恩岚早就想得清清楚楚。
敢离婚,她就会把这件事拿出来,就算她是同谋也没关系,程方比她贪婪得多,才刚刚尝到拥有金钱,被人簇拥的机会,一定比她还要不舍得放弃。
这样他们的利益才会牢牢绑在一起,当然,如果她要离婚,自然也要扒他一笔才走,而怎么扒他,自然是靠手头上的东西,她怎么会相信程方对她有真心实意呢?
禅师闭目:“希望我以前的事也不必被爆出来。”他也是被李恩岚要挟才参与这个计划。
“当然。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李恩岚把相机塞入包里,转身离开。
现在就看程方敢不敢动这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