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会……”
孟老爷一时卡住,不知该说什么。
依儿不是说,对方只是一个乡野村姑吗?
怎么就成了景公子的人?
孟夫人又说道:“景公子、景公子让妾身转告老爷,说,老爷是自己辞官,还是……他帮老爷辞?”
孟老爷一个没站稳,晃了晃,跌坐在地。
“老爷!”
孟夫人正要去扶,孟老爷却一轱辘从地上爬了起来,起身就往后院跑去。
孟清依哭累了,正躺在床上,想要休息一下,顺便等一等她哥带回来的好消息。
就见她爹急匆匆地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把将她从床上拖了起来。
愤怒道:“你老实说,今日打你的到底是什么人?”
孟清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就是一个乡野村姑啊。”
孟老爷“啪”的一耳光甩在孟清依还没消肿的脸上。
“你还不说实话!一个乡野村姑怎么就成景公子的人了?”
孟清依呆了,她抬手捂着脸,眼泪又下来了,她爹从小到大都没打过她。
“娘……”她看向孟夫人。
孟夫人这一回也帮不了她了。
“依儿,你快跟你爹说实话,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你爹这官怕是做到头了。”
“娘,你说什么!”
孟清依也顾不得哭了,眼中满是惊恐。
她好不容易才挤进柳州城这个大家闺秀圈子,好不容易才在一众大家闺秀中站住脚。
她爹不能没有官做的。
她就是生气,就是吃醋,就是嫉妒景公子竟然帮那个乡野村姑,而不帮她,所以她才想让家里人替她出头的。
孟清依咿咿呜呜,哭得停不下来。
孟老爷打死她的心都有了。
明知对方是景公子的人,还让他们去女学闹事,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但凡他知道对方是景公子的人,他都不会让夫人和长子去踢这块铁板。
弄成这种局面!
孟夫人听完孟清依说的话,劝道:“老爷,你如今就算打死她也没用了,还是去求求李知府吧。”
“听闻李大小姐和王大少爷正在议亲,不如请他出面求个情,兴许还能有用。”
景公子和王家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如今也唯有这一条路了。
孟老爷忙出了屋里,找来管家,让他去备厚礼。
……
今日女学还没正式授课,云倾没事干,躺在床上继续补觉。
结果,她又又又做噩梦了!
云倾从床上坐起,很想骂人。
她现在“日行一善”的业务,已经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了吗?
还让不让人好好睡个觉了?
半个时辰后,云倾到了柳州城外的一处湖边。
湖边有个老者,正坐在那里垂钓,大约是年纪大了,又或是迟迟没钓到鱼,他直接坐睡着了。
云倾刚向那边走,就看到老者直接向湖里栽去。
云倾来不及犹豫,连忙疾驰而去。
老者已经吓醒了,但是他不会水性,忙在湖里扑腾。
“来人——救命——”
然而,此处偏僻,周围并没有其他人。
正当他越沉越深时,一只手伸了过来,直接将他从水里提了上来。
老者躺在岸边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因为呛了水,咳了几声。
“多……多……咳咳……多谢姑娘……”
云倾在旁边的草地上坐下,神情麻木。
“我说老人家,您这么大年纪,就不能去人多的地方钓鱼?非要来这见不着人的地方,万一出点意外怎么办?”
老者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心有余悸。
“老仆回去拿东西了。”他解释了句。
云倾不想说话了。
她就是很奇怪,每天遇险的人那么多,但为什么偏偏是这些人,会被她梦到?
云倾打量着浑身湿漉漉的老者。
她可以确定,原主并不认识他。
包括她先前救的老夫人和那个小女孩,都是原主不认识的。
所以,难道和她有关?
云倾问道:“你认识我吗?”
老者听她这一问,以为这小姑娘以前见过他,他仔细打量了一会,摇头。
“老夫年纪大了,没印象。”
这个回答,云倾并不意外,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这号人。
云倾不想再问了,问太多,羁绊也就深了。
便当是前世于她有恩,今生她来还恩的吧。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她拿起他的竹篓和钓竿,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老者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再加上受了惊,年纪大的人很容易着凉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