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演出的氛围依旧如同第一次,热烈,刺激。但邱声满心想着结束后可以和乐队成员见面,看的时候保存了体力。
换季容易感冒,骆驼这天显而易见的状态不佳,原本答应演到11点的结果十点半就匆忙结束。他看上去脸色也微妙,糟糕的表情在灯光下无从隐藏,勉强保持微笑和乐迷们交流几句就被老白和鼓手拽离了演出台。
贝斯手当然老早就走了,邱声暗道“还真是没变化”,拨开人群去吧台找julie。
julie对他确实没得说,换个人来,也许她只会当自己随口一句玩笑。见着邱声,她朝对方招招手,递给他一杯啤酒:“姐姐请你。”
邱声接过去,没喝:“什么时候去见他们?”
“别急。”julie看了眼墙壁的时钟,“待会儿再去,现在他们忙着呢。”
有什么好忙的,收拾乐器吗?
邱声不解,但看julie讳莫如深的样子也不多问。
那杯酒没喝上几口,他抱着手机玩俄罗斯方块,却越玩越焦躁,心跳平白无故地加快频率,哪怕呼吸正常也总觉得恐慌缭绕不去,更别提喉咙开始有压迫感。邱声以为是喝了酒的缘故,但他之前却没这么严重的反应。
是因为太期待了?还是害怕?
邱声握了握啤酒杯,侧身从裤兜里掏出一片铝板,手已经抖得很厉害。
“这什么?”julie好奇地凑过来。
“有点感冒了。”邱声挡着铝板上的字快速取了两片,就啤酒吞下。
阿普唑仑的药效发挥得很快,没多久邱声感觉好了很多。他在药效发作后的眩晕里有点短暂地感知不到时间流逝,直到julie拍他:“真没事?”
“还好,犯困。”
julie只当他没休息好:“走吧。”
他一下子跳下了高脚凳。
乐队成员早离开了蓝莓之夜,julie带他走侧门,穿过平时人烟稀少的一条街,然后招手打了辆出租车。
大约十来分钟车程,目的地距离蓝花巷的直线距离大概不超过五百米,只是周围弯弯绕绕的,步行容易迷路,开车就不得不去绕一大圈。
狭窄门脸,一看就不是正大门,邱声皱起眉:“这是哪儿?”
“忘了小屁孩儿没来过。”julie拖着邱声往里走,“夜总会,你别不会以为烂苹果那几个都是什么五好青年吧?”
“夜总会玩儿?”
julie答了句“是啊”,邱声就不开腔了。
她以为邱声是偶像滤镜破碎,笑笑:“乐手嘛,还不就是那回事。不有句话吗?最好的整容就是吉他贝斯鼓,想开点儿。”
邱声“哦”了句,后知后觉地问:“姐,你在安慰我吗?”
“哈哈,算吧?”julie大力揉了两把邱声的头发,随后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认真地说,“你是好孩子,等会儿不管看见什么,别跟他们学坏。”
一句“我不是好孩子”抵在喉咙口,换做平时,他怎么都要和julie话,但闻夏倒是很耐烦,指了指门:“进去吗?”
现在找到了人,就不进去了吧?
里面那股味道太难闻,邱声连忙摇头。
“那走吧。”闻夏说。
“啊?”
“我现在要走了,你走吗?”闻夏下巴一抬,示意电梯的方位。
他这才注意到包厢的门半开着,邱声想去看一眼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又担心自己看完转过头闻夏已经不见。他按捺住对其他乐队成员的好奇心,闻夏迈出一步,他就也跟着迈出去一步。
电梯门缓缓关闭,轿厢只有他们两个人外加一个监控镜头。
这天说不上运气好还是差,每层楼都停,但每层楼打开门后都没其他人,诡异得像什么灵异片情节。
邱声一安静会容易想得多,问闻夏:“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
那你跟我打招呼时一副好像认得的语气,邱声暗自念叨着,然后慢半拍地给自己刚才待在门外的行为解释:“我和julie一起来的,就是那个女孩儿……”
“这样。”
“今晚演出我看了。”他试着和闻夏找感兴趣的话题,“新歌很好听,而且新歌里你的贝斯也弹得特别好,间奏那段我觉得听着有点变化,是即兴吗?”
闻夏发出一个轻飘飘的鼻音。
邱声:“……”
和他聊天太难了。
邱声突然理解julie为什么搭讪搭不上,估计说了名字对方也记不住。
无聊对话打发了时间,电梯在一楼停了,闻夏不看他,径直朝出口去。
虽然聊天聊得没劲但邱声莫名不想放闻夏就这么离开,他追上去,厚着脸皮继续没话找话:“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玩啊?”
闻夏脚步缓了缓,疑惑地“嗯”了声。
邱声几乎怀疑他听不懂人话,要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