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不懂他们在干什么, 但好歹那个侍女把什么香粉拿过来了,虽然不是油,但那香粉也能起?到充分的润滑作?用。
齐墨摇了摇头, 趁着他们都?走了, 把那碟香粉小心拨了一?点进了锁孔,再?用那根铁丝一?拨一?挑, 那把落在窗户上的锁便开了。
沈怀璧不知是称赞还是微讽道:“小殿下?,你在这种事上倒是天赋异禀。若是我们到不了京城,流落在外,那也可以靠着你开锁的技术端上饭碗。”
齐墨权且当他在夸自己, 手?脚麻利的放下?锁,把那扇雕花窗小心翼翼的推开了一?条缝儿――
窗外正对着的,应该是太守府的后院儿,只有寥寥几个童子在做清扫工作?, 齐墨眼?睛尖儿,还发现了其中有两?个正在打瞌睡。
沈怀璧放下?茶杯, 轻声问道:“怎么样?后面能走么?”
齐墨谨慎道:“还是有几个人, 不知道能不能走。”
“不超过十?个的话, 都?好说。”沈怀璧干惯了这样打打杀杀的事儿,看见齐墨那种小心翼翼, 生怕别人发现的样子便觉得有些好笑, 故意逗他道:“是几十?个壮汉家丁守在窗前等?着我们出去吗?”
齐墨也反应过来, 他亲眼?目睹过沈怀璧一?人挑倒数十?山匪, 什么时候也会?怕这些懒懒散散的童子了?不过是自己瞎操心罢了。
“没?有。”齐墨略略数了一?下?,这才道:“只有六个人,两?个在打瞌睡,三人在打牌, 还有一?个正盯着我们这扇窗。”
“下?次直接说没?人盯着我们就行了。”沈怀璧说:“就这点人,还想看住我们?这是瞧不起?我呢,还是瞧不起?他自己?这也太给我丢脸了。”
齐墨对于沈怀璧说给别人的毒舌很是受用,心情?也慢慢活泛起?来。
“我先去探探路吧,你身上这么多?伤都?没?好,我怕你……”齐墨话说到一?半,发觉沈怀璧正定定的看着自己,有些不自然的结巴了:“我怕,我怕你……不太行……”
沈怀璧:“……”
哪里不行了到底?说不清楚话是要负责任的!
齐墨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说的话有些歧义,便乖乖住了嘴,把窗户又打开一?些,自己率先翻了出去。
他运气还算好,那个刚才一?直盯着他们窗户这边的小童此时已经把目光转向?了别处;聊天的两?人还在聊天,而那个打瞌睡的,现在已经睡着了。
齐墨把兜帽戴起?来,帽檐压的很低,从那个一?是清醒的小童子的方位看,只能看见他一?截苍白的下?颌。
那小童瞬间警醒,问询的话还没?开口,便被一?颗不知何时出现的石头击中了脖子,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
齐墨伸手?去接住他软下?来的身子,小心的放在墙边――
他只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伤人性命。
唯一?警醒的小童被他弄晕,剩下?的几个看上去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侍僮,齐墨放下?心来,微微偏过脸朝窗户那边打了个过来的手?势。
沈怀璧在房子里面冷眼?看着他熟练的把人弄晕,颇为惊叹他纯熟的手?法:“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偷练了?这么熟练?”
齐墨有些不好意思,按着头话,把那几人放好,直起?腰来等?沈怀璧说话。
那么寡淡凉薄之人,也曾怀揣过一?颗赤忱之心,想要保家卫国,跟寻父辈的脚步吗?
沈怀璧越过了这个话题,脸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色:“走吧,我们先去看看那太守,究竟病到什么程度了?”
沈怀璧和齐墨二人从来没?有到过太守府,因为是中途乱跑出来的,也没?有人给他们俩引路,齐墨带着他撞了好几次,于是中途倒在沈怀璧手?上的倒霉蛋又多?了几个。
齐墨默默无言地帮他把那些被他弄晕的人安置好,跟在他后面继续找徐州太守的寝室。
太守府的绿化做得很好,一?路上都?不乏有葱郁的草木,星罗棋布的散布在府内,给人带来一?种身心的愉悦之感。
沈怀璧没?有什么兴趣欣赏这些花草,一?个劲儿的催着齐墨好好赶路。
其实徐州司马说的没?错,太守府里面真的没?有几个侍女,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更是渺无人烟,处处有着苍林翠竹,从大江大河里引来的溪水流进莲花池,蒸起?渺渺烟雾,处处都?是花团锦簇之象。
沈怀璧在那一?池莲花面前停了脚步。
走在前面的齐墨被他叫住,侧过半边脸疑惑的看着他,“嗯”了一?声。
沈怀璧:“一?开始我们进来的时候没?看见,太守府里面原来还是有一?池莲花的。”
齐墨也警醒起?来,自他们从徐州城门进来时,便一?直对于莲花十?分敏感。
莲花蛊,八瓣莲,花满山庄……
多?说无益,沈怀璧从袖里拿出蛰伏两?天的留行鞭,镶嵌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