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应该给足了,他冲身边围上来的人歉意一笑,快步走出了宴会厅。
苏程一直站在谢稚附近打量着谢稚,听到谢稚要离席,他快一步先走到了外面的庭院里。
院子里开满了白色的蔷薇花,满厅的灯光都无法盖住明亮的月色。
高大的男人大踏步而来,苏程站在盛开着白蔷薇的小径上,原本想好的话在看到男人时,统统忘得一干二净。
近距离看清谢稚的长相,苏程被那张颇具攻击力的面容冲击的无法开口。
男人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高贵的气质,他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跟谁打电话。
“眠眠,睡了吗?”
谢稚一开口,周身的冰冷便被冲淡了不少,夜风吹散了打理得整齐的头发,随着他低头,光洁的额上垂落几丝碎发,他的眉眼裹挟着温柔,想象中一笑就勾人的桃花眼确实迷人。
苏程盯着谢稚眼角的泪痣,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宝宝,我这几天都没睡好,梦里都是你,我好想你,想的我心都痛了,那里更……”
剩下的话,连同心里的邪念一同被夜风吹散,苏程虽然没有听清后面的话,但是乱跳的心脏已经归于原来的节奏,他僵硬地看着谢稚离去的背影,觉得自己刚才没有硬扑上去是明智的选择。
传说中的霸道总裁,也是会说肉麻兮兮的土味情话的吗?-
郁延上午给路眠打电话,想要邀请他来自己的生日宴会。
路眠昨晚熬夜将手上的工作做完,不小心着了凉,今天一觉睡醒就觉得头重脚轻,他跟郁延说了抱歉,今天哪都没去,在家里蔫了一天。
他早早睡下,迷迷糊糊中接到谢稚的电话。
谢稚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路眠闭着眼睛,敷衍地应了两句,其实没听太清。
直到房间门被人打开,一具带着寒气的身体抱住了他,他才想起来,谢稚是今天回国。
“听小陈说你发烧了,现在好点了吗?”谢稚伸手摸了摸路眠的额头,温度不烫。
路眠眼皮耷拉着,眼睛缓慢地眨动,他缩进谢稚的怀里,声音带着点鼻音:“睡前吃过药了。”
“小陈说你又熬夜工作了?”谢稚半是心疼半是生气,掐了掐路眠的脸。
路眠上大学的时候,被谢稚带着赚了点钱,毕业后他在家附近开了家玩具店,店里大部分玩具都是路眠亲手设计。小陈是玩具店的店员,也是谢稚安排在路眠身边,在他不在的时候,帮着照顾路眠的。
“那个订单拖了很久,顾客在催,他的孩子马上就要过生了,我刚好上一个工作做完了,有时间就一起做了。”路眠打了个哈欠,打掉了谢稚作乱的手。
谢稚蹙眉:“不是让你别熬夜了吗?”
“下次不会了。”路眠眼皮耷拉着,长睫在脸上投下两团阴影,看上去分外可怜。
“骗子。”这一听就是敷衍的话让谢稚很不高兴,可看到路眠这副样子,他又忍不住心疼。
谢稚身上的寒气消失,路眠清醒了,他抬眼看向谢稚。
他们今年都28岁了,谢稚的模样比大学时期要成熟不少,除了面庞瘦削了一点,面部线条更加硬朗分明,其余像是从未变过。谢稚的性格还是和以前一样,如果不是跟谢稚太熟,路眠都无法相信,时常出现在新闻报纸上那个严肃清冷的男人会是谢稚。
毕业后,谢稚就脱掉了学生气十足的衣服,开始穿起了西装。
身高腿长,身体比例完美的谢稚很适合穿西装,系上领带,将嘴巴一起系上,他就是大家口中的完美男神。
但是,比起完美男神,路眠更喜欢将谢稚伪装的外壳撕碎。
他承认他更加喜欢谢稚正经的模样,但他已经习惯了谢稚幼稚的一面。
路眠冲谢稚露出一抹淡笑,食指勾住领带,将它一点点扯开。
谢稚的眸色瞬间变了,他抓住路眠的手,低声提醒:“你还在生病。”
路眠做出疑惑的表情,平静反问道:“我有说我要做什么吗?我想让你抱着我睡觉,这样穿着西装会皱的,把它脱下来吧。”
轻飘飘的话,说得很正经。
谢稚却开始不正经了。
跟谢稚在一起那么多年,面对谢稚的时候,路眠依旧会害羞,只是,在分别太久的时候,对谢稚的思念会压制那份害羞。每次重逢的短暂时间里,路眠会格外的热情,谢稚知道的一清二楚。
现在的路眠就很热情,勾得他心痒难耐。
“我都有听你的话,昨天破例是因为我很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所以才熬夜了。”
路眠扯开谢稚的领带,他眉眼微抬,眼里含笑,吐出的热气裹挟着甜蜜的话,将谢稚团团围住。
挣脱不开,也不想挣脱。
“听说……”路眠的手指从谢稚的喉结一路往下,滑到谢稚的心口,他仰起头,咬住谢稚的下巴,轻轻舔了一口,紧接着又含咬住,尾音都变得黏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