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谢稚的声音有点干涩,尾音还带着颤,像他说的,每次喊出路眠的名字时,嘴里仿佛都被蜜糖塞满,甜却不腻人,让人欲罢不能。
路眠的手指缓慢地从附着雾气的门把手上抽离,他站在门边没有移动,圆润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谢稚。
“你洗完了?”路眠问。
谢稚点点头,目光在路眠出现的瞬间就开始逐渐滚烫。
路眠:“那要不要再洗一次?”
谢稚:“嗯?”
路眠深吸口气,慢慢走到谢稚的面前,他抬起头看着谢稚,手指覆上谢稚的腰线,指尖带着颤,一点一点往浴巾深处探去。原本就没系紧的浴巾从腰侧崩开,谢稚呼吸一滞,恍惚间明白了路眠想做什么。
“眠眠。”谢稚抓住路眠的手腕,“你别故意这么撩我,我忍耐力本来就不好。”
说着阻止的话,谢稚低下头,用额发轻撩路眠的头发,眸色漾成了极致的纯黑,比浴室内蒸腾着的雾气还要灼热的呼吸在两人周身蔓延。
路眠下意识避开谢稚滚烫的视线,落在谢稚抓着他手腕的手上,他瞳孔一缩,松开伸入浴巾里的手,反手抓住谢稚的手,问道:“成威打你了?”
谢稚的手背上有不知道碰到哪里的刮伤,手指指节处有不正常的淤青,周围还泛着一圈红。
气氛正到暧昧处,突然被路眠质问,不好的心思消了大半,谢稚心虚道:“你、你知道了?”
路眠重复道:“成威打的?”
谢稚冷嗤了声,满脸不屑:“那家伙那么弱,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被我揍得趴在地上大哭,瞧他那副怂样子,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做那种恶心的事情。”
路眠眉头紧蹙:“那你的手……”
“被反噬了,眠眠,很痛呢,你帮我吹吹吧。”谢稚身体半蹲,将伤口袒露在路眠眼前,抬头看着路眠,声音可怜兮兮的。
和谢稚想的不一样,照路眠的脾气,只会将他的手推开,然后在他的一番纠缠下,才不情不愿替他吹上两口气。然而,他话刚说完,路眠就低下头,在他红肿的手背上落下一个亲吻。
谢稚一怔,路眠双手捧住他的右手,在他每一个伤口上都落下一个吻,有些严重的地方,路眠还会伸舌舔一下,他们俩就像两只动物,在狭小的房间里互相舔舐着伤口。
谢稚心脏砰砰作响,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主动将自己的脑袋凑了过去,声音沙哑:“眠眠,这里也疼。”
他没有用手指出正确的地方,但说完话后微微撅起的嘴唇就能告诉路眠答案。
谢稚的唇形很好看,颜色不深,看上去很薄,亲上去的时候却觉得分外饱满。
路眠看不到谢稚的嘴唇有哪里受伤的,他心知肚明谢稚只是在得寸进尺,可还是依照谢稚的心意,将唇贴了上去。
浴室里的水龙头早就关闭了,略显逼仄的室内陡然响起细微的水声。
谢稚的吻还是带着一股野兽般的蛮横,唇舌交缠间,路眠的双腿彻底软了,在跌倒前,谢稚稳稳接住了他,将他抱到了盥洗台上。
水声还在继续,过了不知道多久,路眠浑身无力地靠在了背后的墙镜上,触到冰冷的镜子,他亲身体会到了自己的身体有多么滚烫。他仰起头看着头这个药膏可以擦拭那个地方,会让你舒服点。”
谢稚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完,路眠反倒成了那个脸红的人,他结巴问:“你、你是怎么跟她说的啊?”
谢稚:“我就说你那个地方很不舒服,还有点擦破皮了……”
“闭嘴!”路眠的脸本来就红,双眸都因为羞愤泛起水光,他瞪着谢稚,恨不得找针线将谢稚的嘴缝上。
谢稚是怎么好意思去药店问人买这些东西的,还说的那么详细,他、他真不知羞耻!
谢稚:“可是我看你都肿了,肯定会不舒服吧。”
路眠:“!”
路眠:“你、你还看了?”他昨天不是叫谢稚关灯的吗?
“你昨天昏过去了,我怕你难受,就里外检查了一遍。”谢稚说的坦坦荡荡。
路眠:“……”
被子下十根脚趾都蜷缩在一起,路眠拉高被子,将全身都埋进了被子里。
流氓,变态!
“眠眠,我帮你擦药吧,不然你会不舒服的。”
“不用!”路眠的声音经过被子过滤,还显得凶巴巴的。
谢稚有些委屈:“可是不擦真的会不舒服的,你的身体要紧。”
路眠不说话。
谢稚拉了拉被角,笑道:“眠眠,你哪里我没看过呀,昨天还是我抱着你去洗的呢,咱们没必要害羞的……”
“闭嘴!”
谢稚眼里含着笑,起了点坏心,遗憾道:“周琅还想约我俩今天出去玩,那我跟他说你身体不舒服,我们不去了,就在宾馆里好好待着。”
路眠:“……”周琅知道他俩的关系,好好的待在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