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定。
陆家人却一时间高兴不起来。
长公主手中有先帝遗诏, 楚宜修才是正儿八经的皇位继承人。
可她是女子。
若是登基,只能是女帝。
陆家这次“谋反”的由头是清君侧,也就意味着, 不能让江山改姓。
楚氏江山,依旧姓楚。
老太君倒是看得开,看着堂屋中的陆家众人, 老太君笑道:“郡主肚子里的孩子,是陆家的骨血。这到底是谁坐皇位, 不都一样么?”
陆清脱口而出,“可万一以后郡主又纳后宫,与别的男子生下孩子呢?”
他此言一出,老太君面色一沉, 堂屋内的众人都看向了陆瑾之,眼神怪异。
陆瑾之, “……”
他与楚宜修是夫妻,楚宜修若登基为女帝,他就是皇夫。他的孩子才是正统继承人。
而问题是, 他根本不可能允许楚宜修拥有三宫六院, 她想都别想。
他一人, 她都应付不了,还如何“肖想”三宫六院?
陆瑾之态度决绝,“既有先帝遗诏在手, 那陆家全力支持女帝登基。”
众人面面相觑。
看来, 家主是铁了心思当“贤内助”了。
陆家人对皇权的确没有执念。
造反只是为了自保。
眼下这个局面,倒也甚好。
老太君但笑不语。
萧氏诚惶诚恐了, 早知道会是今日的结果, 她一开始就不会为难楚宜修。
她即将是女帝的婆母……
身份当真尊贵啊。
萧氏不由得挺直了腰杆, 道:“但愿这一胎是个儿子。”
仿佛楚宜修生下男嗣,陆瑾之就能父凭子贵似的。她这个婆母也能有面子。
陆瑾之,“……”
*
皇宫尚未彻底清理,在那之前,楚宜修暂住陆府。
她现在有孕在身,陆瑾之更是不能让她轻易离开自己身边。
陆瑾之去竹里斋洗漱换衣过后,这才来到了海棠斋。
除却今日宫中之外,他二人已有数月未见。
夜色已黑,屋内烛火摇曳,陆瑾之灯下看美人,更是心动不已。
他承认自己为色所迷,也承认彻彻底底被楚宜修俘获。
情蛊已解,他再也找不到其他理由。唯有动心才是事实。
陆瑾之走到楚宜修身边,在软塌上落座。
美人已沐浴,墨发不久之前就干了,还有一股浓淡适宜的花香,她平躺着,小腹因此看不出隆起的幅度。
陆瑾之俯身,深吸了一口楚楚幽香,仿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低低道:“夫人可有想我?”
楚宜修不久之前还在幻想着自己三宫六院的场景,说实话……她这小半年并没有时常思念陆瑾之。
闻言,她愣了愣。
这份迟疑,分明就是不想的意思。
陆瑾之眸色一沉,“夫人,你……不该有其他想法。你知道为夫的实力,为夫可以把你捧上皇位,也能拉你下来,你可听清楚了?”
他在威胁她。
她若老实听话,他就全力辅佐。
可她若是不听话,就不能怪他不忠了。
楚宜修内心呵呵冷笑,一手抚着小腹,“夫君,我腹中是你的骨肉,即便我登基为女帝,这大楚江山日后还不是落入你儿子手里。”
这话让陆瑾之浑身心愉悦了。
没错,他儿子在她肚子里。
陆瑾之抓住了楚宜修的一双手,反反复复捏了捏,他的一切沉稳内敛特质都消失了,笑起来有些风流,“为夫定为了你们母子效犬马之劳。”甘为裙下臣。
楚宜修盯着男人的眉目。
他们好像许久未见,可又像是从未分开。
当两位五指姑娘被迫上岗时,楚宜修撇过脸去,不去看陆瑾之逐渐沉迷的眼。
她若想坐稳帝位,还当真需要陆瑾之。
而要保证陆瑾之的忠诚,她还真得拿他儿子当王牌。
倒不是她重男轻女,而是这一胎最好是个儿子,可以免了日后诸多麻烦。
陆瑾之的手臂被恶犬咬过,已上药,但不宜出汗,今晚就点到为止,没有折腾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