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宜修太过熟悉这种眼神, 就仿佛是陆瑾之的视线是一条无形的线,一看向她,那根线也黏到了她身上。
宛若蜘蛛网, 扯都扯不开。
楚宜修用手指头都能数清两人才刚刚大婚几日,所谓日久生情决然不存在。
那只有一个可能――
他是见/色/起意!
果然呐果然,陆瑾之还是那个陆瑾之!如假包换!
楚宜修来到陆瑾之面前, 男人正对她笑。
他笑起来,唇角斜斜扬起, 眉目风流尽显。
笑与不笑,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不笑时,他清冷如玉,就是一朵遗世而独立的白莲花, 生人勿近。
可这一笑,又成了花丛君子, 浪到没边儿了。
陆瑾之嫌美人走得太慢,“夫人,你太弱了, 与我还不甚匹配。”
楚宜修差点跌倒。
匹配……?
他是指哪一方面?
他到底想要如何匹配?
定远侯, 你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纨绔不化么?
楚宜修含蓄一笑, 羞羞答答,像半开的妖娆牡丹,在离着陆瑾之还有一步的距离站立, 懵懂的眨眨眼, “夫君,我天生体弱, 胎里带疾, 这今后只能如此了。”
一言至此, 楚宜修用帕子 了 并不存在的泪,“我这副身子亦不知几时会西去,不能长久陪伴夫君,委实是憾事。日后夫君再娶良人,我定不会怨恨。”
她都“娇弱至厮”了,陆瑾之总该做个人了吧?!不要再想着把她这样那样了!
陆瑾之眉心倏然一蹙,依旧自信洋溢,“无妨的,为夫定能医好你,你我来日方长。夫人有所不知,为夫对你甚是感兴趣。”
男人嗓音低醇磁性,每一个音发出来,都仿佛还蕴含着另外一层意思,宛若靡靡之音。
谁要跟他来日方长?!
不要对她有任何兴趣!
楚宜修捏着帕子,在陆瑾之面前甩了甩,嗔道:“夫君呀,你好坏。”
陆瑾之仿佛被/取/悦/,笑得更加浪/荡,“哈哈哈!”
他忽然俯身,脸凑近了些,“夫人,你这是污蔑,夫君哪里坏了?你倒是罗列出来。”
楚宜修后脊背挺直,宛若土拨鼠受惊吓后的站姿,“……”这厮酒醒后,到底会不会记得一切?
趁着他还不清醒,楚宜修只想速战速决,“夫君,我给你解衣吧。”
陆瑾之自是欣然接受。
他站着不动。
楚宜修先给他解开绳子,柔弱如她,当然要解好半天,也免不了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这厮身子骨着实结实硬朗,处处都是砖块肌理,楚宜修一时间并没有找到钥匙。
绳子终于解开时,楚宜修的双肩被握住,她愣了一下,还没等到抬头,就被人一把摁入怀里,下一刻,她看见陆瑾之的脸凑了过来,“唔……”
楚宜修,“……!!”好气呀。
如此攻击性的吻,她再熟悉不过。
陆瑾之很喜欢亲她。
上辈子就是这样。
他每回亲完,还会问她的感受。
这厮行军打战会反复复盘、自省,任何事情都妄图不断进益,男女之事也是如此。
楚宜修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娇软美人”,饶是此刻想把陆瑾之给大卸八块了,可她只能虚弱到嘤嘤嘤。
陆瑾之的手也没闲着。
等到楚宜修几乎“昏倒”,陆瑾之才良心发现,放开了她,“真是个娇娇。”
楚宜修,“……!!”
又是这句话!
她才是不是娇娇!
总有一天,她会让陆瑾之成为手下败将,在她面前痛哭求饶!
楚宜修虚弱的“喘”了半天,这才从陆瑾之怀里出来,抬头看他,“我还是给夫君解衣吧。”
陆瑾之心情甚好,不……确切的说,是愉悦到了极致,他敞开双臂,“好啊。”
楚宜修心里暗暗咒骂。
但为达目的,她只能忍着。
她伸出的手,开始给陆瑾之解开腰封,顺便留意着他身上的一切。
既然那只锦盒对陆瑾之而言如此重要,那他必然会把钥匙藏在一个最安全的地方。
以陆瑾之的警惕,还有哪里会比他身上还要安全?
外裳褪下,里面就是雪色中衣,就在楚宜修准备“搜身”时,一件女子小衣从陆瑾之袖口滑落。
楚宜修一愣,目光落地,看着那件十分眼熟的小衣。
嗯……
这不是她的小衣么?!那上面的牡丹花/苞,是花嬷嬷亲手所绣。
此时此刻,楚宜修已无以言表,她虽重活一世,但到底是个女子,精致的小脸立刻红得能滴出血来。
敢问……定远侯,偷她小衣,究竟为何作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