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离得很近, 走一会儿就到了。
乔咿要去给他开个房间,周予白贤惠道:“给乔老板省钱,不了。”
能怎么省钱!
半个小时后, 乔咿看着堂而皇之躺在她的床上的人,终于明白了。
她装着忙碌,在屋里又是倒水,又是抹桌子。
周予白手撑着头,饶有兴致地看了她半天,唤她:“乔咿。”
乔咿手一抖, 差点没拿住纸巾。
“来。”周予白勾勾手。
乔咿瞄了他一眼, 赶紧转回去:“我在忙呢。”
“一会儿再忙,咱俩来算算账。”周予白拍拍床,“过来。”
乔咿以为他要说跟辞职有关的事, 慢吞吞走过去。周予白扯住她的手腕,往下拉, 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乔咿晕晕乎乎地想把话题引向正轨, 结结巴巴说:“虽然这次比赛并不大, 我也知道就算有了一定的人气, 但也还只是圈内小范围的。不过这次比赛有奖金……嗯……还能签下电视剧的配音工作, 我能赚钱的,你不要担心……”
她讲话断断续续, 因为有个人在时不时地啄她的唇。
“周予白!”乔咿用手抵住他,“你不是要算账嘛!”
周予白懒散地把她的手拉至头话!”
李豪操着手,瞥见周予白拎着的礼品盒,不阴不阳道:“我这就是开小卖部的,你再给我掂点这个干嘛!”
乔咿笑嘻嘻挡前面:“姨夫不吃的话,正好可以搁店里卖呀。”
李豪嘴笨,一下子被噎住了。
季芳瞪他:“你也不看看人家给你带的什么,咱店里哪有这种东西!”
李豪眼睛亮了亮,赶紧拿起来看,脸上的喜色遮都遮不住。
狭小的店,也就围着柜台有几把椅子能坐,季芳端了茶水出来,拉着乔咿问长问短。
李豪用手机扫了那些礼盒上的二维码,看到金额,嘴里不停地“嚯!嚯!嚯!”
季芳嫌他丢人,让他别出声了。
李豪往椅子上一靠:“我唱《双截棍》不行?”
周予白端着茶正在喝,实在没忍住“噗”一声吐了出来,茶水洒到他身上。
他穿黑色毛呢大衣,敞着怀,里面就一件衬衣。
乔咿抽了纸巾给他擦,又把他衬衣扣子上面解开了两粒,怕他受凉,想在里面先垫点纸。
周予白长这么大,都没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态过。
不过季芳比他还失态,眼睛直勾勾往他胸前看。
“你……脖子上戴的什么?”季芳忍不住上前,“是戒指吗?”
周予白一直戴的东西,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刚才乔咿给他擦衣服,才露了出来。
他应:“是。”
季芳还是盯着,李豪不爽道:“诶诶诶,你看什么看呢?”
季芳瞪他一眼,转回头说:“我只是觉得奇怪,你看着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戴这么个素环的戒指,而且这戒指……我总觉得在哪见过。”
“小姨,以前他给过我,我戴过的。”乔咿想起那段往事,默了默。
季芳回忆着,印象中乔咿是戴过这么一个戒指,当时她要看,乔咿没摘下来,就作罢了。
但在那是,她就觉得这个戒指似曾相识了。
她问:“你能怎么看看吗?”
虽是问句,但她手都伸出来了,周予白碍着乔咿的情面,取了下来。
季芳把戒指搁在手心里,来回地看,看不出个所以然,就去柜台里找放大镜。
“你是嫌我没给你买戒指?就这么个破戒指,老子也能买起!”李豪抖着腿,打量着周予白,“你是乔咿男朋友?”
周予白说:“是的。”
“这么多年还没断啊!真没想到!”李豪不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摸着下巴问,“你在哪工作?”
周予白刚要开口,乔咿抢先朗声道:“我男朋友没工作!”
李豪吓了一跳:“你还挺骄傲呢?”
乔咿看了眼周予白:“我就是很骄傲!”
李豪:“……”
他寻死着周予白这样,肯定不是没工作,而是不用工作,于是又问:“你父母呢?都干什么的?”
“我父亲去世了,母亲――”周予白想了一下,“一直都没工作。”
“……”李豪简直服了,“你父亲不在了,他这边还有什么家人吗?”
“还有爷爷,姑姑。”
“都没工作?”
“姑姑暂时没有。”周予白说,“爷爷还在工作。”
“啥?!你们全家都不工作,让个老头干活?”李豪觉得自己都够游手好闲了,今天见到更厉害的,震惊道,“你爷爷在哪摆摊?”
周予白以为摆摊是g市方言,于是答道:“在亚盛集团工作。”
李豪再孤陋寡闻,也知道“集团”二字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