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继续守候等着射杀银狐的原因,更多的,轩辕承烈还是想借着机会,仔细的观察一下小馋虫的习性。
捕猎的第一日,早晨起来,轩辕承烈见小馋虫恹恹的没有精神,以为是因为与自己玩得太晚,小家伙前一夜没有睡足的缘故,没忍心唤醒,便由着小东西躺在狼皮褥子上,继续睡得迷乱。
临行前,还把羊皮袍子披盖到小馋虫的身上,虽然他知道,即便自己不如此做,在野地生活了千百代后,冰冷的地面不会对小东西的身子带来任何的影响,但是依旧如此做了,不如此,轩辕承烈就觉着自己没对它尽到心力,辜负了一人一兽间的亲近。
巳时以后,禽兽们开始了午间的休息,少有去水洼饮水,趁着这个机会,早就从风不破嘴里知道鸟兽们这一习性的轩辕承烈,就带着早间猎捕的野鸡,转回到山洞中,没想到,小家伙仍旧是睡得昏天黑地,甚至,小小的鼻子中,还带着呼噜。
不过小家伙还算警醒,听到脚步声,还知道睁开了眼睛观察,只是,懵懵懂懂的,没有恢复多少精神,即便是轩辕承烈将野鸡扔给它,小家伙翻身跃起,吃尽以后,也就在小舌头收尽残渣之后的瞬间,立即进入了迷离状态,跌跌撞撞奔到狼皮之上,几息之后,便就又进入到了梦里。
中午和下午仍然是还未睡足的样貌,山洞外,轩辕承烈打制滑车忙了几近两个时辰,劈砍削剁,声音大得,连山谷中都传出了回音,可是小馋虫居然充耳不闻,只是在声音初起时奔到洞口看了看,知晓了奇怪声响的来源之后,便就又眼神迷离的回转了,完全没了前一夜对轩辕承烈的痴缠模样。
小馋虫这一段变化,让轩辕承烈很是怪异,未时时分,赶去水洼边进行晚猎的路上,甚至生出了小豹子是记起了自家杀死它母亲的怀疑。
当日晚间,酉时时分,当轩辕承烈带着是否在回转绿安之际抛弃小馋虫的纠结,回到山洞时,却蓦然发现,小家伙竟然带着盼着自家哥哥回转的幼弟小妹一样的焦灼表情,站立在山洞口。
远远的,小机灵竟然发出了一声欢吼,之后,直接奔了过来,近到三五步时,更是借着冲势和山坡的地势,高高跃起,径直扑进了轩辕承烈的怀里,嘴里呜喵呜喵的叫着,一只嫩红小舌也不断舔舐着他的头脸,亲热的劲头十足。
而那一整夜,小家伙更是痴缠的不行,轩辕承烈将将睡着,就被它拖拽着吵醒。
这份热络,打消了轩辕承烈的顾虑,正当他在为生出的异想怨恨自己的时候,第二日一整天,又重复了这样的情形。
甚至,第二日的夜里,因为前一夜没有睡好,白日里又要捕猎,又要完善滑车,忙个不停,实在没有精力陪着小馋虫折腾,小家伙竟把那件羊皮袍子当成了玩物,撕咬扑拽。
当轩辕承烈被深夜的冰凉冻醒后,才发现,那件羊羔皮子拼接出来,缝合精细,原本他打算回家以后送给风不破的羊皮袍子,已经满是孔洞,几乎变成了乞丐身上那种的烂衣。
白日里病恹恹的没有精神,夜里却是生龙活虎,闹腾个不停,这让轩辕承烈因为小馋虫前倨后恭的态度而头疼不已的同时,也产生了对小家伙作息规律不同于自己的怀疑。
第三日的大雪,让轩辕承烈不忍心带着小馋虫到雪地里挨冻。
今日醒转以后,也不管小馋虫眼中的不情不愿,收拢好猎具以后,轩辕承烈将它拎起来,塞进了怀里。
不过,这样一来,也确实验证了轩辕承烈生出的疑虑,这小家伙居然是白日睡觉,夜间活动的。
时下,正是未时将尽的时分,即便熬了三夜的自己,打了一阵瞌睡以后,脑子也变的清明,可是这小家伙却自顾自的睡得昏天黑地。
也不算睡得昏天黑地,每个时辰,小馋虫都会醒转过半盏茶的时间,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直起半个身子,懒懒散散的瞟过四周以后,就又趴卧下去。
“你这样,咱们怎么玩啊,我总不能晚间不睡觉吧……”
看看水洼边,十几只不知名的小鸟,七八只野鸡,三五只野羊,两头幼鹿,一只貉子,都不是心目中值钱的禽兽,被银狐抬高了眼界的轩辕承烈,扳过了小馋虫。
小机灵却没有醒转,闭着眼睛,只是伸出两只前爪,胡乱的拨弄着轩辕承烈伸出的胳膊,似乎是在推拒着,免得他打搅了自己的好梦。
“你娘我不带回绿安了,虽然她想吃了我,但是我也射死了它,我们两厢抵顶了……”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带回去了,毕竟它是你的娘亲,死前还要替你挡住弩箭,咱们既然是朋友了,于情于理,我都不该剥它的皮,吃它的肉……”
“我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该起来,陪陪我啊……”
轩辕承烈拨弄着短须,絮叨着。
不想带走金钱母豹,一方面是出于对自家玩伴的心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捕猎的野兽太多了。
尽管这几天轩辕承烈是与小馋虫一样,都是在拿肉做主食,连野鹿也砍掉了一条前腿,煮、烤、煎、烘,各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