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鸯揉揉脸颊,叹了口气,回身去扫那边的灰尘时,看到池屿倚在门口,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她。
她刚刚好像开了。
扬。声。器。
夏鸯干巴巴地笑了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池屿眼神肆无忌惮地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思索道:“大概就是,何棠月说我从野生动物变成家禽的时候?”
!!!那他不是全都听到了!
夏鸯窘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池屿忽然转换了话题。
“明天我们和老季真姐他们一起回宜城,张白趁着中秋放假在那边张罗了同学聚会,一起参加?”
夏鸯小鹌鹑似的点了点头。
池屿把扫帚放在一边,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宜城要比青榆温度高一点,你打算穿什么回去?”
他拉开衣柜,里面已经腾出一半位置,放了夏鸯的衣服。
“这些天买的衣服我选了些应季的放在迟夏,剩下的要他们直接送到红墅区了。”
池屿坐在床边,示意夏鸯:“先把明天回去的衣服选出来吧。”
池屿的反应过于平和,有点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夏鸯心里七上八下,随便在里面选了两件衣服,“就这两件吧。”
很普通的短袖和牛仔裤。
池屿看了会儿,从衣柜里拿出条连衣裙,“同学聚会穿这个吧,你穿这个好看。”
夏鸯把目光移到池屿手中的连衣裙上。
那是一条改良款的旗袍,八分袖,颜色素净雅致,盘扣从脖颈延伸到腰际,腰身收束,下摆处还用细线绣制着大朵的蔷薇花。
“会不会太招摇了?”夏鸯说。
“不会。”池屿举着旗袍,垂眼看她,“换上我看看。”
夏鸯拎着旗袍走进了洗手间。
过了一会儿,洗手间里传来夏鸯的声音:“我换好了。”
池屿走过去,拉开了门。
镜子里的女人没化妆,素净脸色却被这身浅月白底衬得极好,身段也被旗袍的缎面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弧线。
像烟雨里,操着一口吴侬细语,天生丽质的江南美人。
“好看吗。”夏鸯转过身问池屿。
“嗯。”池屿的回答有几分心不在焉,“中秋节不再青榆过,今晚要不要去你家陪陪叔叔阿姨?”
“不用了,我妈给我发消息,说他们出门旅游了,不要我们回去。”
看见池屿游移的眼神,又想到何棠月跟她说的话,夏鸯心里难免有点失落。
她就这么没有吸引力?
夏鸯正这样想着,站在门边的人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把她拉了出来。
洗手间的门砰的一声关上,转眼间,夏鸯被池屿抵在门边。
他们离得很近,近到几乎没有距离。
唇息相闻间,夏鸯听见池屿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不是什么奇怪的人,也不值得鸯鸯觉得我和别人家的男朋友,有所不同。”
“之所以我忍耐力极佳,不过是在顾念着你心里的症结,不知道能不能承受我。”池屿的指尖在她腰侧的盘扣上暧昧地画着圈,“今天听了你们的对话,我觉得可能是我想多了。”
“你想好了吗,鸯鸯。”
手指灼热的温度透过盘扣旁的缎料,一点点渗透到夏鸯的皮肤上。
游移的热度像一段不断攀升的红线,紧密地缠绕着夏鸯的呼吸。
没等她回答,池屿吻了上来。
这个吻不同于晚安吻那么温柔,更像是从天际过境的龙卷风,猛烈,狂妄,恨不得把夏鸯整个人卷进风眼,让风将她推得更高些,肆意浮沉。
池屿放开夏鸯,在她耳边轻喘了几口气,又问:“想好了吗,鸯鸯。”
他的声音沙沙的,压抑着厚重的欲//望。
夏鸯没说话,只是脸颊绯红着,细白的手臂坚定地揽住了池屿的脖颈。
“我想去洗澡。”她在池屿怀中小声说。
“不着急,一会儿一起。”
池屿说完,重新吻上夏鸯的唇。
如果刚刚时破坏力极强的龙卷风过境,现在就是春天里落下的细密的春雨。
身侧的盘扣没能阻碍池屿,那双手由下至上,轻而缓地解开一个个月白青的盘扣。
夏鸯感觉空气有些凉,下意识地抱紧了池屿。
淡色唇瓣在她耳边轻啄一下,后而落在精致的锁骨窝里。
“池屿,那里留下印子明天大家会看到。”她小声说。
池屿低笑了声,轻轻咬住夏鸯的锁骨,“怎么会,不是选好了这件高领旗袍?”
“我已经记好了露出的部位。”
他声音含混,唇齿愈发卖力,“其余的地方,概不负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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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鸯醒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
她一翻身,浑身都再次被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