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的工程队晚上下班时间是九点,当初装修迟夏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池屿看了眼手表,“过会儿我们就该吃晚饭了,要是他们来的早,晚饭怎么吃?”
“夏老师难道不会想留下来监工,顺便看看你理想的图样变成现实的样子?”
……说的挺有道理的。
夏鸯默默朝池屿竖了个大拇指。
但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两人在外面吃过饭,慢悠悠地散步会迟夏,池屿在门口等到过来装修的工程队后,夏鸯慢慢觉出不对味来。
先是嘘寒问暖对方过来用了多久,是不是公司派车过来的,渴不渴热不热,要不要先坐下歇会儿。
在工程队的几位师傅受宠若惊地百般拒绝后,池屿才慢悠悠地站在旁边听他们的装修策略,用料的大致损耗。
夏鸯以为池屿只是走个过程,会爽快地把东西交给工程队去做,毕竟几位都是给迟夏装修的师傅,拿得准整体风格的。
牵头的大哥汇报完了,池屿挑着细节问了几处,又拿着报价单看了一遍,又踱着方步在那块圈好的空间里说了一遍夏鸯的诉求。
说他着急,看着动作和神态又不急。
说他不急,最后又强调要几位师傅尽快完工。
等池屿一切都安排妥当,师傅们开始干活时,已经临近七点钟了。
池屿坐在旁边的小沙发,抬起眼皮:“我送你回家吧,七点了。”
工程队刚开始干活,从中午到现在这么大的阵仗都是因为她的心意,夏鸯怎么好意思现在就甩袖子走人呢。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现在时间还早,等一下吧。”
池屿嘴角勾起一抹很清浅的弧度,“好。”
施工队敲敲打打,大约九点钟才收工,约好明天上午继续。
池屿把人送出迟夏,翻身回来时,又过了十多分钟。
“我现在送你回去?”池屿说着,疲倦地揉了揉鼻梁,脸上的倦怠肉眼可见,“你等下,我去楼上找车钥匙。”
上楼梯的脚步声都比平时沉重。
如果要让池屿送她回家,再开车回来,他这个状态让人放心不下。
刚经历过陈宥生的案子,现在又成了盯装修的包工,精神和□□双重疲惫。
如果让她自己回家……夏鸯也有点不敢。
池屿还在楼上翻找车钥匙。
“池屿……”夏鸯走上二楼,撩开黑色的布帘,“别送我了,今天我在你楼下的沙发凑合一下,行吗?”
池屿身形一顿,翻找钥匙的手停了,“你住我的床,我去楼下睡。”
夏鸯抱着肩膀倚在门口,疑惑的问:“池屿,你是认真地在找车钥匙?”
池屿:“当然。”
夏鸯指了指他的裤子口袋:“车钥匙不就在你裤袋里?”
她眯起眼睛,“你不会在故意拖延时间吧。”
“怎么会。”池屿正色道,“我真的没找到。”
夏鸯临时决定住在迟夏,洗漱用品和换洗睡衣都没有备下。
池屿看了眼手机:“我出去买,街那边的便利店还开着。”
夏鸯摇头:“太晚了,别去了。”
池屿从衣柜里抽出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递给夏鸯:“不然你先穿这个?新买的,还没穿过。”
夏鸯点头。
池屿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后,去淋浴间洗澡。
淋浴间就在池屿的大床对面,磨砂玻璃,一览无余。
哗啦啦的水声浇在池屿身上,在磨砂玻璃上喷溅出大小不一的水点。
他宽阔的背脊在蒸汽中逐渐模糊朦胧了。
夏鸯干干地咽了口唾沫,觉得喉咙很痒。
她又手足无措地坐了几分钟,实在忍不住渴意,跑去楼下的柜台倒了一大杯矿泉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才觉得那股不知道哪里来的,炙烤她喉咙的烈火熄灭了。
楼梯上响起啪嗒啪嗒的拖鞋声。
池屿只穿了条大短裤,赤//裸着上身,黑发濡湿,水珠顺着脖颈一路流下来,在干净漂亮的肌肉线条里快活地打着转。
八块腹肌的传说是真的。
不仅如此,还有让人瞠目的鲨鱼线。
“看够了没有?”
池屿倚在她身边,身上的薄荷味兜头而下,把夏鸯密密实实地围住了。
沙沙的嗓音,让人脸热。
夏鸯下意识地握住了手中的玻璃杯。
“不然,不然还是我在楼下睡。”夏鸯磕磕巴巴地说,“你太长了,还是我比较短,躺在沙发里应该正好。”
说完,她放下杯子,走到沙发那边,微微蜷缩身体,躺进了沙发里。
“你看,是不是很适合我。”
“嗯。”
池屿低低地应了声,也朝着沙发这边走了过来。
迟夏里很安静,夏鸯甚至能听到水珠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