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有喜欢的人。”
池屿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颇为玩味地挑了下眉毛,“她喜欢谁?”
徐子珩嘴角垮下来,人也颓丧了一瞬, 轻声说道:“反正不会是我。”
“也不是池老师你。”
“……”池屿轻咳一声, 单手捂嘴做严肃状, “说来听听。”
“之前小夏姐有跟我说过,她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徐子珩苦笑一声,“他是一位书店老板,很高很帅, 文学素养高。小夏姐说,只要那人多看她一眼,她就能高兴一整天。”
池屿摸着下巴, 满意地哼了一声。
徐子珩继续说:“但那个人心里有个白月光, 对小夏姐一直是模棱两可的态度。忘不掉别人却还钓着小夏姐, 简直就是垃圾!败类!无耻之徒!”
“……”池屿看着徐子珩气红的脸, 心虚地抬手摸了摸鼻梁,“没准其中有误会。”
“误会?那他怎么不和小夏姐解释清楚?”徐子珩啧了一声, “还不是个渣男。”
“……”池屿没办法再和徐子珩聊下去,也没什么和一学生解释的必要。
他回头去看夏鸯时,意外地没见到人影。
就好像, 那个座位从来就没有人坐过一样。
池屿心里蓦地有点慌张。
“你看见夏鸯去哪里了吗?”池屿问。
徐子珩向池屿身后看去,摇头说:“没注意。”
“分头找。”池屿眼神快速地在人群中逡巡一周, 没找到陈宥生的身影, 他心底的不安感急剧扩大。
脚步迈得生风。
“必须赶紧找到她。”
-
与此同时, 瑞津酒店晚宴厅的另一侧阳台。
陈宥生在夜色里点燃一支烟, 不轻不重地吸了一口, 对着外面的深蓝吐出一片烟雾。
夏鸯头有点晕,强撑着精神:“麻烦你有事快说,我不太舒服,想早点回去休息。”
陈宥生挽起软质的米白色衬衫袖子,露出肘处一道几厘米的刀疤。
狰狞虬结在一起,攀援向上,随着肌肉的动作而小幅度运动着。
更长处蔓延进衣袖里面。
和陈宥生给人的感觉,完全不符。
夏鸯皱眉把眼神移开。
太让人不舒服了。
陈宥生又吸了口烟,语气淡淡:“夏鸯,你回国后很不亲近我。”
“我们之前很熟悉的。一起去图书馆秉灯夜读,一起做跨专业的小组作业,你还在圣诞节我生日的时候,送过我最好的礼物……”他怅然若失地叹道。
“陈先生。”夏鸯深吸一口气,“我有跟你说过,你口中的这些事我通通都不记得。”
“ok,我不勉强。”
陈宥生双手撑在阳台栏杆边,转过头来看她,桃花眼里泛着一汪水,“那现在我重新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在我和池屿之间,你怎么选?”
左肘的伤疤对着她的方向,仿佛一条活过来的毒蛇。
夏鸯头晕得厉害,说话的口气比往常强硬严厉了不少。
“我想我说清楚了。”
“陈先生,我们只是同事,不会再有其他关系。”
“至于我和池屿,那是我们两个人的私事,与你无关。”
陈宥生半眯着眼吐出口烟雾,嘴角蓦地抬起,衬着桃花眼里细碎的光,显得整个人极其温柔。
像在俯身和她说情话。
“夏鸯,我给过你机会了。”
“你却还是这样……泾渭分明。”
宴会厅阳台的玻璃门忽然传来几声清脆的敲击。
“打扰两位了。”陆佳雨脸上画着很素淡的妆容,马尾高高扎起,腰杆挺直,和平时的样子很不像。
夏鸯头晕得厉害,甚至没有马上认出她。
陆佳雨走进阳台,朝陈宥生抱歉笑笑:“陈师哥,我有点学校的事想单独咨询夏老师,事情比较急,您看?”
陈宥生的眼神从陆佳雨脸上划过,甚至没做停留,夹烟的手指抬了抬,轻笑一声:“请便。”
夏鸯跟着陆佳雨离开了宴会厅。
刚一出门,陆佳雨立刻扶住夏鸯的小臂,半搂着她朝住宿的酒店部走。
夏鸯晚上没吃饭,今天也没能按时吃药,精神紧绷着跟陈宥生对峙几分钟,几乎耗尽了她身体内全部的能量。
现在浑身酸软,身上没什么力气,全靠陆佳雨撑着她走。
“谢谢你过来。”夏鸯轻声说,“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借口离开。”
陆佳雨脸上没了宴会厅时那样谦恭有礼的笑,她揽着夏鸯步履不停,匆匆地往酒店部走,“没必要谢我,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
“上次新生篝火晚会的事儿,咱们两清了。”
夏鸯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篝火晚会有人偷拍陆佳雨裙底的事儿。
她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