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奇的后背,“跟单老师说再见。”
曲奇乖乖的挥手:“漂亮哥哥再见。”
单岑也朝他挥了挥手,“再见。”
等人影消失在拐角,单岑才撑起伞走进雨幕里。
手里的糖被他握得滚烫。
外公说得对,这个世界上,小朋友千千万万,总有一个是不怕他的。
嗯,猫也是。
――
a大附近某高档小区的一栋别墅里。
挂断单岑的电话后,蒲骁又在阳台上站了一会才回到工作间。
“单岑的电话?”程 换了个姿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西湖龙井,茶叶不错。”
“老师喜欢,一会给您带一罐回去。”蒲骁在他对面坐下,手机随手放在一边。
程 放下杯子,认真打量了一下蒲骁脸上的伤,眉骨、嘴角都有,他有些怀疑,“真是林陆打的?”
蒲骁:“……”
他无奈笑了一下,扯到嘴角,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老师,您就别笑话我了。”他也知道丢人,但从小到大,除去幼儿园时期,这是他第一次打架,能还手已经不错了。
不过林陆也真是下了狠手,不然也不能把他激得上鹅卵石。
“现在知道丢脸了?”程 睨他,“能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林总惹到动手,你也是个人才。”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蒲骁回忆了一下自己和林陆的两次交锋,“您确定您说的是林陆?”
听他这么说,程 也沉吟了一下,带着回忆说:“以前倒不是这样。”
“以前?”
“嗯,大二暑假的时候,他家里出了些事,性格也是在那时候大变的,林陆以前是一个很阳光的人,但脾气有些急。”跟单岑站在一起时,看似是两个极端,但又和阴阳调和一样的和谐,也是个奇迹。
程 从回忆里抽身,“怎么了,有问题?”
蒲骁想了一下,说:“我觉得我见到的更像是你说的之前的林陆。”
程 倒不意外:“那是因为单岑在。”
他见过公事公办的林陆,所以知道,单岑在或者不在的时候,林陆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不过最近一年他也没怎么见到林陆,又有变化了也说不定。
蒲骁若有所思,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说你这是何必?”程 叹了口气,起身背着手看起了蒲骁工作间里的画。
只是越看表情越不对。
蒲骁苦笑。
如果感情能说清楚,又怎么会有那千古名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程 突然站定在一幅画前,神情难得严肃,“蒲骁,我一直觉得你是我所有学生里最出色的一位。”
和单岑的天生老天爷赏饭吃不同,蒲骁是靠后天的努力和体验。
他热爱这个世界。
他既把自己融入到俗世里,却又没有迷失在里面,是难得的清醒之人,这非常难得。
“可是你看看你这段时间的作品,”程 抬手点了点面前这一幅只画到一半的山水画,“你觉得这是你的水平吗?”
“国画最讲究心境,可你在画这一片山水时,你的心里没有山水。画出来的画,也就只是画而已。”
自从毕业后,蒲骁就没再受过老师这么严厉的批评。
他神色羞愧,这段时间他的状态的确不太对,“对不起老师,我会调整。”
毕竟是喜欢的学生,程 没舍得说得太过分,“被人揍一顿,也算是给你个教训,这事到此为止。”
蒲骁‘嗯’了一声。
“我有个朋友,在博物馆负责古画修复,最近缺人手,你要有时间,去帮个忙?时间也不会太久,最多三个月。”
“我考虑一下。”
“有什么好考虑的?”程 瞪他,“听说博物馆帅哥美女多。等你森林见多了,也就不会惦记那颗歪脖子树了。”
蒲骁揶揄他,“我打算把你的话告诉小师弟,说老师觉得他是颗歪脖子树。”
“嘿!打趣你老师是吧?”程 随手抓起一个东西丢过去。
蒲骁接住,是个盒子,他定睛一看,“徽墨?”
“嗯。”程 转身往外走,边走边抱怨,“当老师真难啊,不仅要教技术,失恋了还得安慰。”
蒲骁失笑。
半响,拿起一盒西湖龙井追了出去。
“老师,茶叶。”
――
单岑回到家,徐阿姨正在整理被单小白弄得一团乱的客厅。
见他回来,徐阿姨赶紧放下东西去厨房煮菜,“稍等一会,晚饭马上就能好。”
“不着急。”单岑换好鞋子进来。
他先是看了一下单小白,发现它正在认真的用爪子洗脸,单岑没打扰它,他收回视线,再转头去看书房,门关着。
他垂下眼眸,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