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唧唧发热那也能叫发热!
既然到了,人也没事儿,夏璨懒得多跟他们计较。来的路上他有多担心,多尽快想看一眼傅季庭,事实是自己骗不了自己。
只是马上要与傅季庭清醒状态下相见,夏璨既激动,又出奇的紧张。那天哭得稀里哗啦,一口一个充满在乎,很丢人。
真打开门进去的一瞬,与傅季庭四目相对,他又忽然想起这会儿自己连衣服也没换,外套里还是身居家服,更是自觉逊毙了,皱着眉转身要离开。
“别走――”
傅季庭挣扎着叫他,把床头柜上的什么东西扫到了地上,动静大得很。
夏璨不忍心,回头看了眼。
这一眼更不好走了。
傅季庭摆出从前那副听话可怜的大狗嘴脸,捂着受伤的肩膀委屈地说:“很疼,别走……进来看看我好吗。”
“……”是一种明知道家里的大狗在装,还是忍不住想要继续看戏的心情。
关上门,夏璨“哼”了一声,抱着手慢吞吞走近。
傅季庭看上去更难过了,轻声诉苦:“醒来睁开眼,最想见的只有你,可你一次都不愿意来。想极了,所以拜托他们骗你,对不起。”
死过一回,现在撒谎倒是懂得及时认错了。
夏璨本想辩解自己前面辛苦来了好多次,才不是一次没来,但端着少爷架子不想示弱,就没好气地嘴硬说:“怎么没疼死你得了,还敢蒙我,疼死了正好直接参加你葬礼。”
“要是我死了,别来参加我的葬礼。”傅季庭好像早就想过这件事情,淡然道,“我母亲大概会带我回,那边的葬礼风俗跟这边不同,你看了会害怕。”
夏璨下意识要辩驳本少爷会怕什么,但是细想,如果傅季庭这回没能醒来,他的确不会去参加葬礼。
与恐惧葬礼风俗无关,恐惧的是真正要面对失去。
他不想在病床旁过多联想这些糟糕得不能更糟糕的事情,便冷声问:“真的还疼?用不用给你叫医生。”
傅季庭摇了摇头,许是怕他担心,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怕疼也是骗你的,抱歉。你要是愿意留下来待会儿,我分散下注意就会好了。”
病人这样求了,夏璨赏脸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病房内一瞬间有些安静。
傅季庭分散注意的方式无非是用炙热的目光看他,不遮掩,跟要将他生吞了无异,眼神有太多不满足。
空气变得粘稠,让人产生丝丝热〖〗〖〗欲。夏璨想装无视也受不住,不顾傅季庭嘲不嘲笑,他把外套脱下来,嘴上念叨:“看什么看,你住的这个破vip,也太不透气,热死了。”
傅季庭听了,赶紧伸手去够旁边墙上的室内温度按钮,想调节一下。但他腿受了伤,胫骨骨折,一动就有强烈的痛感,所以即使手长脚长,这时候调个温度也需要费大劲儿。
看见平时什么都能干的傅季庭现在好像什么都干不了,夏璨眉眼耷拉下来,心里阵阵发酸。
他的情绪化明显,傅季庭看在眼里,宽慰道:“我没事儿,医生说之后再养些日子就好了。”
一身伤,还没事儿……
夏璨不想搭理傅季庭,要不是傅季庭非要拿回那个破章,可能不至于伤到这地步。说那章重要吧,最近放在他手里,问都没人来问过一次,好像都默许把傅季庭的命交到他手里。
他想想就后怕,故意说:“好了好啊,好了把离婚办完,你继续回去做你们那个黑老大。”
“你没交?”傅季庭睁大双眼,有些兴奋,“夏璨,我签过字的。”
双方签过字的离婚协议,无需本人到场,只要提交他们便可以算正式解除婚姻关系。
发现自己说漏,夏璨撇撇嘴给自己找补:“太忙,忙忘了,明天我就去交。”
傅季庭一把手抓住他的手腕恳求:“别交了,咱们别离了好吗。”
谈及离婚,力气又比谁都大了。
夏璨使劲儿甩开,“不好,我可没说原谅你。”
可是看着眼前的傅季庭,夏璨顿时想起那日躺在怀里浑身是血的人,心软了。
命悬一线之时,傅季庭唯一的心愿只有与他结婚。
这些日子夏璨常在想,为什么傅季庭拼死拼活都要执着于结婚一事?大概是因为在他深切的观念中,婚姻是一种家庭保证。
季奚从未得到过保证,傅季庭也不曾在受到外界认可的家庭中成长,至今带着私生子头衔。他渴望婚姻,说到底是渴望他们俩能有个寻常人口中的家。
所以想尽办法解决阻碍在其中的“麻烦”;
所以笨拙地执着地追求门当户对,用卑劣手段成为有资格与夏璨结婚的傅季庭……
夏璨叹了口气,“傅季庭,我要是真提交协议,你以后要怎么办,要再绑我一次,威胁我跟你结婚吗?”
傅季庭愣住,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但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不会。我答应过你,不再对你做蠢事。”蠢事包括从前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