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完了,夏璨要带傅季庭离开。
大家知道他不爱喝酒,今日聚会的目的也已勉强达成,因此留他们自个儿玩儿没人提出异议。
在店里傅季庭没表现出任何不妥,跟着夏璨走到楼下,周围没别人了,他反倒有了要醉的意思。出电梯走得很慢,垂下头,不停用纸巾擦着手,生生像只受了伤夹着尾巴走路的可怜大狗。
夏璨回头看他这样,嫌他两条大长腿白长了,本想说两句,转念想想也是,傅季庭加完班立刻赶过来,肚里空空猛地喝下三整杯度数那么高的,难免会不舒服。算了。
“能走吧。”
傅季庭点头,把纸巾丢进垃圾箱,步伐没快到哪里去。
夏璨从来没照顾人的经验,想带他走快些,怎么办,拉手太亲密,挽胳臂更亲密。没多想,他索性跟拽住大狗的牵引绳一样一把拽住傅季庭的蓝色领带,走到拽到约定好等司机的位置才放开。
好在傅季庭的酒品不错,身体不舒服只是更爱不说话,人依然很听话,由着夏璨对他做什么都不挣扎。
这样的乖巧持续不久,两人进了家门灯都没打开呢,夏璨迎面撞上了傅季庭突然停下的后背。
“哎……干嘛呢。”
傅季庭知道到家了,浑身放松泻了力,整个人踉跄了一下。他回身把夏璨堵在角落,两手撑住墙,手上倒是没忘将门顺带关好,闭掉了他们能看见的最后一丝强光。
于恪在酒吧里说的话犹如一枚种子悄然在夏璨心中种下,电子锁锁上门响起沉闷的“滴滴”声将它唤醒,借由他和傅季庭身上的酒精醉醺醺萌芽。
浸过喜酒的小苗天生会说奇怪的话,它问了跟于恪类似的问题:你不准人家喜欢你,但傅季庭要是真想喜欢,你有什么办法拦下?
小苗还想说话,夏璨却没心思听下去。
他们都知道,它下一句想问的是:夏璨,你今后又真能控制自己不爱上谁吗?
夏璨自知推不太动傅季庭,也懒得动手费力气,直接喊他快点儿起开。
傅季庭吃了豹子胆,竟然不动弹,低声说:“稍等,头晕。”
他们离得太近,近到夏璨听到了砰砰直跳的声音。心跳声必然不可以是来自于他自己,傅季庭正醉酒头晕,看着挺平静,那就只剩上上了。
没人清楚一只小猫咪怎么做到从卧室传出来这么大的心跳动静。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下,默许傅季庭身体缓过来再起来,以免真出什么问题。
这一稍等就是好半天。
借着落地窗投进来的夜光,夏璨模糊看见傅季庭的脸部轮廓,在他抬头不到两个手掌的地方。上上估计也是病了,心跳传出来明显变得急促起来。
又是小苗又是上上,声音杂乱得令夏璨觉得吵,他再次抱住手说:“起开,要晕去沙发上晕,你倒在这儿我不会扶你。”
傅季庭的身体顺从地稍起来了一两秒,可很快失力反过来把他压得更近。低下头时,鼻子有意无意蹭到夏璨的脸颊,像在传达什么即将过界的危险信号。
“夏璨……”傅季庭喃喃了一句。
空间太小,夏璨脑中不合时宜的想法一同跑出来――傅季庭别是打算借醉放肆吧。
常有那种人,假借着醉意告白、骂人、宣泄,品行不端的更是会对身旁的人动手动脚。依仗意识不清醒的理由,他们容易脱身,纵使事后被拒绝被指责,也可以怯懦地把一切推给该死的酒精。
没有无缘无故的示好,早该想到的,傅季庭肯定想要趁此机会做些什么!
夏璨无声冷笑,等着看傅季庭是打算像领证那天强吻他,还是用硬/// 涨的“控制不了”的假如,你撞大运真的赢我了,你想要的是什么?”
傅季庭人不坏,若是想要的不过分,大不了以后赢了也赏他好了,作为谢谢参与奖。夏璨自在任性惯了,自知时常语出伤人,但也默默记得身边依然宽容对他好的人。给些甜头留住好,这点儿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傅季庭没有立刻回答。
他想给夏璨很多,想从夏璨那里要很多,而归根究底其实就是那一个。
在夏璨催促之后,他告诉夏璨:“我想要我们结婚时的约法三章永远不作数。”
傅季庭说得太过认真,夏璨愣住了,手一松,上上察觉到什么,从他掌心快速溜走,只留下若有若无的绵柔触感,一直痒到心头。
不作数的约法三章不难理解,傅季庭素来体贴,又用自己的话一一给他解释:
“能和你亲近;
我们只有彼此;
夏璨,允许我大大方方地爱你。”
*
夏璨:傅季庭肯定是要酒后乱/性!
……
夏璨:哎!他怎么还不好意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