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阔垂了下眸:“那你觉得,他们应该欠你多少钱?”
砍兜:“怎么?你要替他们还?”他冷笑一声:“还是闻大少爷您有钱,不过不好意思,江裴知的账我会慢慢和他算,不如你先替这废物还我二十万吧,跟这种穷鬼要钱我也很头疼的。”
“我没有……”丁想挣扎了一下,他个子本就不算高,加上特别瘦弱,在砍兜手里像一个营养不良的鸡崽子。
他飞快看了眼闻阔,气息急促了起来:“我没欠钱。”
砍兜一把扯住他的后领口:“你说没欠就没欠?哦,我都忘了,丁想,我还没给你算利息呢,不如都加上吧,你妈那里的赔偿款还剩不少吧?要不我直接去找你妈要?嗯?”
“没有了!”丁想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我妈那里没钱!”
“嘭!”砍兜突然伸脚一踹,把人掀到了一边,丁想后背狠狠撞上了一旁的砖墙。
“我改主意了。”砍兜:“闻阔,你替他还十万,剩下的我去找我们丁阿姨要,怎么样?”
丁想脸色瞬间惨白,嘴里又开始低声念叨着什么,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呼吸急促,手死死捂着后腰上受伤的地方。
闻阔看了一眼后收回视线,眼角眉梢都挂上了冷意。
不就是一个狗屁集训营。
他踢开脚下的一个石子,语速很慢:“那场考试对我确实很重要,但也可以不考。”
“哦,所以闻大少爷是打算……我操……”砍兜脸上突然重重挨了一拳,鼻血当场就喷了出来,他啐了口脏话,气还没喘匀领口就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拽住了。
“因为就算没有那个集训营你爸爸也照样考得上京大。”
闻阔的声音又冷又傲,浑身上下仿佛扎满了尖刺。
巷口堵着的两个人都懵了,反应了好一会才冲上来,结果还没靠近就被闻阔回脚踹了出去。
他打架特别刁钻,大部分都是野把式,揍人又狠又疼,砍兜挨了几拳腿都在哆嗦,差点直接跪下。
“比起考试,我觉得解气更重要。”
他嗓音不高不低,但足够在场的每个人听到。
挥拳时带起一阵风,把他的衣摆撩了起来,闻阔:“你是觉得我比江裴知的脾气好么?”
“我操.你妈的闻阔……”砍兜捂着脸,指缝间流出了鲜血:“你他妈今天死定了……”
“对于你这种臭傻逼,我应该早点动手。”闻阔扯着他的头发拖到了墙边,“不是想要钱么?你今天住进icu所有医疗费我帮你包了。”
“闻阔……”砍兜的头抵着墙,他半弯着腰,吐了口血沫喘息道:“你等下别哭着叫爹。”
闻阔拽着他的头就往墙上撞,那一下力道极大,他没打算停,然而再抬手时,身后突然有人抡了一棍子过来,又快又突然,闻阔躲闪不及,硬生生扛下了。
钻心的疼痛在背部扩散,他晃了一下,回手扯住了偷袭人手里的棍子。
那人比较怂,也没想到闻阔会直接抢,瞬间就松了手想躲开,闻阔也没手软,一棍子回了过去,那人惨叫一声趔趄扑到了一边。
闻阔额角已经有冷汗下来了,他从小就怕疼,分化以后对疼痛更是敏.感到了极点,平时小磕小碰都耐不住,别说来这么一下。
他压着轻颤的呼吸,肩胛骨疼得让他有些站不稳,他用棍子撑住了墙,感觉不太妙。
他对畏缩的丁想说:“你回学校……”
结果话还没说完,砍兜突然动了,墙边有块松动的砖,他不知什么时候卸了下来,趁着闻阔不注意照着他的头就砸了过去。
就在几乎同时之间,缩着的丁想也站了起来。
闻阔一眼就看到他手里的东西。
刚才丁想死死捂着的那个地方根本不是因为受伤太疼,而是因为那里别着一把水果刀。
他睁大了眼,几乎是喊了出来:“丁想!”
但还是晚了一步,尖锐金属刺进皮肉的声音令人心惊,砖头嘭的一声在闻阔脚边碎成了两半,耳边是砍兜痛苦倒地的惨叫。
丁想嘴里嘀嘀咕咕,压低的声音快而急切,他的情绪似乎绷到了极点,没有任何犹豫就捅出了第二刀,鲜血一滴一滴砸在地上的沙土中。
“是你欠我的,你去死吧,去死吧,你们都应该去死。”他语气有些疯癫,还夹着不太明显的哭腔。
那两个人已经吓傻了,其中一个瘫在地上,手忙脚乱摸手机,他哭着问另一个打120还是打110。
闻阔离得最近,伸手就要去抢刀,“丁想,你冷静点!”
“不要碰我!”
他挥刀反抗,锋利的刀刃滚过闻阔的小臂,并不是很厚的外套下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洇到了衣服上,扩散成了一大片暗红的痕迹。
闻阔捂着胳膊闷哼一声,丁想似乎也回神了,他吓了一跳,刀当啷一声扔到了地上,他看着满手的鲜血惊慌失措。
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