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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打拐在玩儿命的逃,却仍是逃不过老孙的追杀。
我被老孙给甩倒在了地上,等到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根本无法阻止老孙。
看到老孙对李打拐高高举起匕首,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却又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当年的病秧子,就是收了邪老道的钱去激怒你的!”
李打拐这句话喊出来的瞬间,老孙的匕首硬生生的停在了离他胸口不过几公分的地方。
看老孙停了手,李打拐赶忙把整件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照李打拐的话说,当年自己伙同那伙子人去绑架我爹娘,只不过是整件事情里头的一环。
整件事情,其实是从病秧子找到老孙的时候就开始了。
邪老道算死了老孙的为人,在老孙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激怒了老孙。
本来就病怏怏的一个人,又经得住老孙几拳?
所以老孙才会错手杀人,被抓了进去。
“当年我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照理说夏老那样的高人,不可能算不到自己的儿子有难才对的。结果一查,才知道当时他是因为你的事情被转移了注意力。之后我接着查,果然查到那病秧子是收了邪老道的钱。咱们都是着了那邪老道的道儿!要是你觉得杀了我能给夏聪的爹娘报仇,能让夏聪这些年的孤苦有些慰藉的话,那就来吧!”
说着,李打拐当即闭上了双眼,一副已经认命的表情。
得,之前我是真看不上李打拐这种玩儿心眼的伎俩,但现在这伎俩,却是救了他一命。
李打拐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大家都是被邪老道给算计了,要是自己该死,那么,整件事情的导火索老孙,也是难辞其咎。
而且现在我本身就身陷危险之中,身边可用的人本就不多,要是杀了他,等于是让我的处境更加的艰难。
他虽然没有明着说,却是故意提到了我这些年过的不好,又故意提到了我的爹娘,这都是在暗示老孙,我现在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需要帮手,需要照顾。
是啊,我现在太弱,能多一个人在我身边,我就能多一分的安全。
这话说的我心里特不是滋味儿,但又没办法去点破他。
没办法,谁叫我现在太弱呢?而且李打拐这些年的孤苦,也的确够偿还他所欠下的债了,虽然说不上原谅,但我现在并不想找他报仇,所以也就没再多嘴。
不知道老孙是怎么想的,在犹豫了一阵后,终还是收起了匕首。
“我不做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念在你救过小聪的份儿上,你这条命我先给你留着,要是哪天我发现你在撒谎,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要了你的命!”
至此,这件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件心事。
很快,丧葬乐队的人就抽着烟打着酒嗝朝着这边走来。
这是我们乡下的习俗,来帮忙的除了先生,一般都没有酬劳可拿。
毕竟谁家里都有老人,自己去给其他人帮忙,也是为了自己家里老人走的那一天,其他乡亲能来帮自己。
但这酒饭,是绝对不能亏待的!
当厨的一般是头一天就联系好了卖家,天还没亮就去集市上取菜,这样才能在天亮的时候喂饱这些出苦力的人。
只不过,丧葬乐队那些人还没到,黄娟一家四口,却是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我求求你们,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们家勤儿吧!都是我不对,都是我该死!要打要骂,都冲着我来,放过他吧!”
一上来,黄娟夫妇俩就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黄娟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是哭喊又是磕起了头来,搞得那边过来的人全都是一愣,以为黄娟大儿子韦隆背上那浑身像熟透了的韦勤已经死了!
至于黄娟的丈夫韦雄,则是一上来就把脑袋贴在了地上,根本不曾抬起来,也不知道是羞愧的,还是在那儿哽咽。
韦隆没什么表情,一副斗败了的公鸡的模样背着韦勤站在了那里,韦勤则是浑身通红,像只煮熟了的螃蟹一般,也不知道老孙在那钱箱子上动的什么手脚。
“这就是你说的,送他们的那份儿礼?”
我小声问老孙,老孙则是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头,之后盯着韦雄道:“那辆车是老黄的,原本我们是打算要烧下去还给老黄的,所以顺道在上头放了些心意,没成想,你们却竟然连死人的钱都不放过?”
老孙这话一出,李打拐当即就懵了,忙不迭的靠到了我的身旁。
“不是,那什么,昨儿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喝那么多马尿,知道就怪了!”
“我?喝醉?怎么可能?我李打拐可是在李家洞号称千杯不倒!”
我白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掰扯,直接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跟他大致说了一遍。
此时的黄娟,已经是磕头如捣蒜,一直在那儿不停的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