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从未这般失智过,许是这一次沈月溪离他实在是太近了,明明没有吸入多少迷药,然而在回房见到那卧在床榻上的小娘子时,他心底的渴求连同这吸入的迷药便如同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没事了。”他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起身打了盆冷水擦拭了一把。
再回首,便见到睡意朦胧的女子半倚着床榻坐起来,落下的衣襟半露着圆润的香肩,即便是暮色遮掩,他仍旧能看得一清二楚,喉咙没来得发紧,他的呼吸又沉重了几分。
“怎么起来了?”他略微沙哑地问道。
沈月溪也不知为何就坐起来了,明明她困乏得难受,眼眸都睁不开,昏昏沉沉地靠在那里,总有些不安,直接将心中所虑说了出来:“你方才有些不大对劲,我怕你出事,可要我去叫大夫?”
裴衍洲又洗了一把冷水脸,压下身上的热气,才放下手中巾帕,再次回到床上,揽着沈月溪重新躺下,轻声说道:“我没事了,睡吧。”
男子的身子这一次不敢再贴上来,面对面虚虚地抱着她,中间约莫还能再躺一个人,只是这点距离却足够二人的呼吸交错,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裴衍洲的气息很热,与他的冷面截然相反,沈月溪被烫得也跟着起了几分燥热,平日里埋在心里的不解不断冒出来,她此刻脑子并不好使,睁着一双满是雾水的杏眸看向相隔不到一尺的男子,小声问出心中疑惑:“你……方才那般……又为何不碰我?”
小娘子这般相问无疑如同相邀,裴衍洲盯着她先前被自己咬肿了的艳唇,眼眸又逐渐暗沉,可还是硬生生忍了下去,他还未开口,就听到沈月溪更小声的问话:“你……当真不行吗?”
沈月溪觉得自己有点惨,前世嫁了个道貌岸然的梁伯彦,重来一世又被迫嫁给不能人道的裴衍洲,罢了,不行就不行只要能活着就好,她的要求不高,只要沈南冲与她能好好活着便好……
裴衍洲难得震惊地愣在那里,直到身旁的女子均匀地传来呼吸声,显是已安然入睡。他咬牙切齿地看着睡得香甜的女子,身上的火还未完全消下去,他为了她百般忍耐,没想到她却以为自己不行――
他磨了磨牙,到底不舍在这个时候就碰了她,只是眼眸与夜色融为一体地盯向她,将她娇嫩的手拉到身边,反复研磨……
沈月溪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一双手酸痛得不行,她颇为疑惑地看向那一双略微泛红的 荑,是昨夜睡觉时压到了吗?她再起身,才发现换了被褥,更加疑惑地看向还在屋里的裴衍洲。
高大的郎君正一丝不苟地换着衣衫,一身苍色衬得他冷漠疏离,在他身上看不出半点儿女情长来。
他看向方醒的沈月溪,顺手便将拧干的巾帕递上。
沈月溪习惯地接过来,手上却无力地没能接住巾帕,还好裴衍洲眼疾手快,一下子接住了巾帕,淡然问道:“怎么这般不小心?”
他自然地展开巾帕,细细擦过她那张巴掌小脸,沈月溪总觉得裴衍洲看着她的眼眸有些奇怪,她暗想着,自己昨日早早便睡了,并未做什么呀……
“阿月可记得昨日睡觉时说了什么?”裴衍洲忽然发问。
沈月溪愣了一瞬,想了想,茫然地摇摇头,不确定地问道:“我只记得你半夜回来,我同你说了两句……好像是问你有没有事?你……没事吧?”
她见到冷面郎君的薄唇略微有些肿,像是被咬破的,不会是她睡糊涂了就把他给咬了吧?!
裴衍洲看着她的模样,便知道她不记得睡前最后说了什么,他盯着她了许久,看得她一脸心虚,只娇娇地上前道歉着:“我……昨夜里兴许是睡糊涂了,不是故意咬你的……我给你消消肿……”
“阿月打算如何给我消肿?”裴衍洲不设防地靠了过来,沈月溪又在他眼眸中看到了奇怪的神色。
她狐疑地看向他,除了嘴唇微肿,依旧是平日里的面无表情,看上去再正经不过,她犹豫着问道:“涂点药?”
裴衍洲微微低头,眼见着便要亲到她的唇,却又直起身来,说道:“不必了。”
说着,他便朝门外走去,一开门就看到了候在门外的陈无悔。
陈无悔天生大嗓门,在门前便问道:“主公,那个刘毅寿如何处置?”
沈月溪跟在后头,惊了一下,忧心忡忡地问道:“那位刘将军做了什么?”
她记得刘毅寿是任城原本的守将,万一他有了二心,任城岂不是又不得安宁?
裴衍洲本不欲与沈月溪说昨夜之事,可摩挲着刀柄思忖了一息,问道:“昨夜刘毅寿的妾室突然来勾引我,夫人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