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分呢,你快给我做只烤鸡。”
徐川狐疑:“248分很高吗?”
程宝珠脸上表情瞬间耷拉下来,瞪他:“当然高,总分才400,这分数都比陈湘高。”
徐川还真不懂这些,一听比知青还高,就开始惦记着是时候找人问问大学生名额的事儿了。
他为难地抓了抓脑袋:“今年名额已经敲定,我找时间去公社问问,看明年的名额是个什么情况。”
程宝珠心说今年没名额啦,上头连文件都没有,公社选了也是白选。
“你先给我做烤鸡。”她又道。
徐川沉浸在自个儿思维里:“今年说是选了两个,一个是公社的,还有一个是程家村的。”
“……我想吃烤鸡。”
“公社这人选得太过糊涂,居然是徐丰他弟弟,从前成绩还和我差不多呢。”
“……烤鸡烤鸡!”
徐川忽然放下手头的活:“我去问问大队长,凭啥咱们村这几年就没得到过名额呢。”
说着,人就跑了。
程宝珠跺脚:“烤鸡――”
靠!
徐川来到大队长家,就大学生名额的事儿问了大队长。
听到他的来意后,徐兴理吓得手上烟杆都差点儿摔地上。
他不可思议道:“等等,川子你说你想给你媳妇搞个大学生名额?”
徐川拉张板凳坐下,点点头。
大队长明显惊呆,半晌后敲敲烟杆,脸上露出一副“你在逗我吗”的表情。
这这这……滑天下之大稽嘛!
徐川纳闷:“怎么了,我媳妇儿不成吗?”
他说着掰手指细细数:“首先,我媳妇儿学历是初中毕业,她毕业后并没有停止学习。”
徐队长:……呵呵,当他不晓得当年宝珠的名声吗?
宝珠她娘可不是一般人,闺女三分好她都能吹成八分。可就是这样,宝珠她娘对外都只夸闺女听话孝顺,从来不说勤奋好学之类的话。
想来也是自己都夸不出口,但凡宝珠私底下有读过几天的书,宝珠她娘都能把闺女儿夸得天有地无人尽皆知。
徐川继续说:“其次,我家宝珠虽然没下地赚工分,但是她去年和前年都怀揣着为公社服务的心到医务室中去义务劳动。”
我滴个娘嘞,这话说得徐队长听了脸都发红。
犹记得去年他上公社办事,被好几个干事调侃,说他村里有个泼辣媳妇儿。
他一问才晓得,程宝珠她有天竟然冲进章主任的办公室中,硬是从公社里要有一百来块钱和好几张票。
这算啥义务劳动?
“……虽然后来拿了钱,那也是因为咱们的公社是社员的公社,就看不得社员们干活没成果没收获。”大约是徐川自己都觉得这话离谱,于是赶紧清咳两声补救说道。
“……”
徐队长觉得自己还能好好坐着,肯定是想听徐川后头的话还有多离谱。
徐川:“最后,我媳妇儿她医术真不错,您可以去公社问问去,或者向老张了解了解。等我媳妇儿学成归来,肯定是要回到咱们江门公社,致力于公社建设的!”
最后这点还算实在,徐队长心想。
但是,依旧没门。
不是他觉得没门,是程宝珠自身条件不成。
“等等,为啥啊,您倒是说清楚。”徐川着急忙慌里拦着徐队长问。
徐队长拍拍他肩膀,小声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每年被选中的都是谁。”
“我打听过了。”徐川道。
徐队长:“那你说,今年是谁?”
“公社徐收,程家村程明秀。”
徐队长:“对啊,徐收姑父是在县里管这一块的,自己也在公社当了两年计分员。程家村的程明秀人家更厉害了,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在上工,每天能赚8个工分。”
“然后呢?”
“然后这是要政审的,上头有人要来调查的。咱们是农民,不准脱产,而你媳妇儿那零鸭蛋的上工记录头一关就得被刷下来,”
“不准脱产?”
“屁话,人家大学叫工农兵大学,你想上就是用农民的名额,可脱产了又算什么农民。”
徐川嘴巴微张,好半天才回神。
太阳渐渐西斜,晚霞布满天空。
傍晚的春风惬意,村里人就喜欢搬把小板凳坐在家门口吹着风侃大山。
徐川躲到山岗处想了半天,回家时手上拎了几根春笋。
家中,程宝珠抱着大闺女儿在院子中走来走去,指着各种东西教她认。
小孩儿喜欢室外,每次到院子中时都得高兴得挥舞着小手吐泡泡。
“徐川,你终于回来了。”程宝珠本无神的眼睛蓦地亮起,“快把你闺女接过去,再晚些我这腰得废。”
徐川洗洗手接过闺女啥都没说,只道:“还想不想吃烤鸡,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