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中,跳伞员开伞的最低高度也不能低于100公尺。
今天西山上几乎没有风,而郁离开伞的时间又过晚,更有可能出现人拉伞后,伞打不开的情况。
所以今天郁离拉开降落伞的时机,基本已经到降落伞能够保证人生命安全的极限了。
赵眉生不理解郁离今天的举动,才有此一问。
而此时的郁离正一个人坐在床头上拿冰袋敷自己的脚踝。
她带伞降落的时候落到了一块石头上,不小心崴到了一只脚。
听见赵眉生这样问自己,郁离抬起头瞟了赵眉生一眼,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我只是忘记了。”
!
赵眉生惊讶,“你忘记了?”
这跳伞还能有忘记开降落伞的?
“眉生你知道我从飞机上往下跳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吗?”郁离这样问赵眉生。
“你什么感觉?”赵眉生问。
“就是那种很奇怪的感觉。”郁离脸上露出很沉醉的表情,似乎想起了什么很诱惑的事情,让她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除了有自由的飞翔的感觉,看着眼前飞速旋转的大地、天空,和越来越近向我扑面而来的景象,我觉得我突然就变得非常有力量,就像是我变成了上帝,看见了时空之门。
于是我就一直这样看着它,我觉得我就快要接近那个事实的真相了,直到我带身上的高度表发出刺耳的声音拼命提醒我,我才重新想起来我现在应该拉伞。”郁离说。
“……”赵眉生沉默。
他大概能够猜得到郁离在半空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郁离一直在进行精神上的治疗,大脑各部分的机制运转本身比较脆弱。而跳伞是极限运动,可以给人的大脑带来很强的深度刺激,极易诱发大脑产生一种短暂的突发性障碍――也叫作应激性短暂精神障碍。
这种应激性的障碍表现为,因强烈恐惧体验下导致的精神运动性兴奋,此时人的行为会失去了控制,没有目的性,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
不过这种障碍是短暂性的,只要刺激源消失了,就可以很快恢复。只是郁离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在跳伞过程中,更加会给人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好在郁离最终在高度表的呼唤下又醒转了过来,不然今天会发生什么,简直不敢去想。
赵眉生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在自己衣服上擦擦手心里突然冒出来的汗,走到郁离身边轻轻拍了拍她。
“没事!这件事过了就算了,我们不去想它。”
郁离的话里提到的那个“事实的真相”,很明显只是卡普拉格妄想综合症导致的误解。
哪有什么事实的真相?
事实真相就是郁离的脑子坏了,很脆弱,被跳伞这么一刺激,就更坏了,还差点摔死自己。
他看见郁离脸上照旧是一副很轻松的表情,完全没有后怕。
赵眉生挠挠头。
决定不再给郁离提脑子的事,不停给有危险行为的病人重复强调死亡的后果,更是一种暗示。
“今天晚上我们住这里吗?”赵眉生问郁离。
郁离点点头,指着自己的脚,“当然,不然你想怎样?”
“可是我们都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赵眉生一摊手,“因为你走得急,我只带了一只水杯一包湿巾纸和一包面巾纸就来住酒店了。”
郁离笑了,看着赵眉生:
“没关系,你缺什么就去找民宿老板要,如果你嫌他们的帕子脏,就直接用你带的湿巾擦擦吧!至于换洗衣服什么的……”她顿了顿。
“明天回去再换,今晚你就光着。”
今天他们来得急,没有提前订酒店。等到临时才找住处,正好遇上酒店装修,房间少了一半,临时再订就没空的了,两个人只好订了一间看起来最干净的民宿。
“……”赵眉生摇头,一副特别不爽的样子:
“可是那湿巾纸太香了,我怕熏死我自己,那么我只能随便洗一下了,将就将就。”说着,赵眉生便起身,准备往浴室里走,却被郁离一把拉住。
“等等!”她抬起头,一个用力把赵眉生又给拽了回来。
郁离拿鼻子往赵眉生的颈边凑了凑。
“我早就想问你今天怎么突然喷起香水来了,还是女人才用的甜香……”
赵眉生白了她一眼。
“原来是这样的吗?”郁离笑眼弯弯。
“把自己搞这么香,我以为你想勾引我。”
“……”赵眉生大无语。
定睛看见郁离脸上那邪性的坏笑,赵眉生便说:“你不会变态吧?把我当女人。”
此言一出,郁离乐坏了,一把把赵眉生给扑倒在床上。
“是的,我就想当男人呢,那么美人你愿意当我的女人吗?”她学色狼那样把眼睛眯起来看赵眉生。
可在赵眉生眼里,只觉得郁离像一只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