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中秋节那天晚上,两个人接过一次吻后,郁离就再也没有“召见”过赵眉生,也没有给他打过一次电话,这让赵眉生不可遏制地又开始焦虑起来。
他开始担心郁离与自己的关系会不会又回到从前的那种状态,这种不安全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不出的情绪翻涌。
她想告诉赵眉生,纸箱和瓶子不算垃圾,她做这些也只是想给赵眉生多存点钱。赵眉生汇给赵玉兰的钱,她都没有动,而是存了起来。
她知道赵眉生在大城市里生活很不容易,要娶城里的姑娘也不容易,要花很多很多的钱。赵玉兰不到六十岁,她想在自己还能动的时候,尽自己所能尽量多的为赵眉生做点什么。
赵玉兰收废品收了几十年,三十岁那年在河边捡到了赵眉生。赵玉兰没舍得把赵眉生交出去,一直养在身边。她靠自己捡纸壳卖瓶子攒来的钱供赵眉生读书,这么多年过去了,赵眉生也长大了,进大城市里落了脚……
赵眉生有一句话说的对,儿子是做体面工作的,当妈的最好别再捡破烂了。
可是她还能动,除了捡破烂,赵玉兰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还能通过什么方式为赵眉生攒钱啊!
放下电话后,赵玉兰即高兴又难过。她抬起自己那粗粝得跟老树根一样的手擦眼角,擦了一遍又一遍……
……
跟赵玉兰打过电话后,赵眉生的情绪才终于从烦躁中抽离了一些。他揉揉紧锁了一天的眉头,转身就要离开时,突然,手机响起一声短信提醒。赵眉生低头一看――
是郁离。
在临近下班的时候,赵眉生总算收到了郁离的回复。
“今天我有事,没去医院,你可以来我家吗?晚上我请你吃饭。”
虽然心情相较之前已经平复了许多,猛然收到消息的赵眉生依然禁不住手抖得厉害。
他拿起手机,就像害怕郁离反悔一般,飞快地回了两个字:“好的。”
……
赵眉生再度来到位于梨香湖畔郁离的家,望着院门外厚厚的那一层蔷薇,赵眉生禁不住有些恍惚。
他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那一天,郁离刚洗完澡,穿一身浴袍就来开门了。
赵眉生看了看天,现在属于下班高峰期,太阳还挂得老高,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洗澡吧……
感觉现在正是做客到访的好时候,赵眉生整顿整顿自己的仪表,就上前去按门铃了。
郁离很快就来开门了,赵眉生猜得不错,她果然没有洗澡,可是今天赵眉生的境遇依然没有比上一次好过多少。
郁离穿着家居服,是一条漂亮的紫色丝质长裙。长裙倒是把该遮的地方都遮了,也过了膝,但是丝质面料过于贴身,不仅充分勾勒出郁离那摄人心魄的女性曲线,伴随人的行动,身体每一块肌肉的纹理与抖动都被凸显得愈发清晰。
赵眉生很喜欢这条裙子。
但是不可以当着郁离的面喜欢。
身体不可遏制地开始发生异状,他尴尬无比,只能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注意力,千万不要落到不应该落的地方去。
郁离的头发蓬乱,她似乎很累,才刚睡了一觉起床,整个人都颓靡又沮丧。
“你怎么了,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赵眉生关切地询问。
郁离摇摇头没有说话,但是她眼底的疲惫早已出卖了一切。
“喝杯茶吗?现在还早,坐一会我们再出去吃饭。”郁离指了指手边的茶壶,向赵眉生发出询问。
赵眉生但无不可,他示意郁离不要动,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与郁离面对面地坐着。
“你真的不需要去医院看看吗?”郁离的异常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赵眉生不放心,坚持要搞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头,“要不让我给你看看,常见的病,我也可以应付……”
不等赵眉生说完,郁离便打断了他的话,“不用,没事,我没有哪里不舒服,这不是身体舒服不舒服的问题……”
郁离欲言又止,握杯子的手明显变得躁动。
赵眉生没有追问,他盯着那双手好整以暇地等着。
“嗯……那个……”郁离揉了揉额头,“我记得……你似乎在严教授的研究中心里也做研究,对吗?”
赵眉生挑眉,这件事居然得从严骏峰的研究中心说起,充分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不过更加出乎赵眉生意外的是,郁离居然连这事也知道,毕竟这属于赵眉生私人的关系领域。连赵眉生都不知道,自己与郁离的关系已经亲密到连这种私人关系网都透明了吗?
不过赵眉生并不往心里去,他点点头,并不隐瞒,“是的,没错,严教授的项目,我从读书时候起就一直都有参与。”
“那么你可以帮忙以你们中心的名义写一份材料吗?”郁离说,“我的货被海关扣住了,因为是管制药品,有明确的用途限制,我需要一个有高级别资质的医学研究中心帮我出这个证明。”
“……”赵眉生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