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固执己见和自卑。
只是在最自然不过地分析他做过的挣扎与她的想法,反而在逐渐化解他的堤防。
褚卫像是缓缓找回了力气。
他抬起有些僵硬的手,轻轻地搭在了安阳的背上。
眼里还有未散尽的泪意,他像是在哭泣时被喂了一大口糖的孩童一般,一边回味着这份甘甜,一边压抑着内的苦涩。
“殿下。”褚卫听到自己开口。
嗓子都有些泛哑,本来就不怎么好听,现在愈发无法入耳。
也罢,安阳公主也不是第一回 听了。
他竟有几分自暴自弃的想着,嘴角却扯着奇异又满足的笑。
“奴爱慕于您,奴愿意用姓名与骨血发誓,奴将服侍您一生一世,无论何时何地,生老病死,奴都做好了将生命献给您的准备。”
安阳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脊背,这才松开手。
看着面前的少年太监还有些泛红的眼,里面血丝也不知是难受泛着涩还是辛苦熬出来的。
褚卫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瞳孔一缩。
他的手下意识握住了放在自己脸侧的手,柔软的触感贴近,十指相握,铺在地面的裙摆如花一般盛开。
两人之间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不再是之前的搁着衣服侍弄,在柔软相碰之后没一会儿就启开了嘴唇。
呼吸交错,近得好像神志都开始纠缠不清。
舌尖不经意间就缠在一起,暧昧的透明丝线牵扯不休,布料摩拭之间发出 的隐秘声响。
温热的唇齿相依,舔舐过上颚,不同的气息与味道交织在一起。
褚卫手不自觉地托在了她的脖颈后,带着薄茧的手擦过细腻的皮肤让她不自觉“唔”了一声。
她的唇齿间是今年的春茶的味,不含半点苦涩,皆是沁人心脾的浅香。
安阳手放在身前少年太监的肩膀之上,有时候会不自觉地蜷起,将他肩上的布料抓得一褶。
他的嘴里是提神的浓茶,苦得安阳眉头一蹙。
但更多的是耳鬓厮磨之间的热意,让她脊背不知不觉挺了起来,抬着下巴的脖颈都有些酸涩。
似乎精神与知觉都集中到了交互之间,情热的酥麻感流窜过指尖,中和了两人初次试探的青涩,更多的是义无反顾的热烈。
一直到安阳都有些气喘吁吁地才松开嘴唇。
她手臂挂在褚公公的脖颈上,带着水渍的嘴唇微张,如坠着露珠的蔷薇浅绽,眼里还带着水意。
安阳盯着褚卫半晌。
就在褚卫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他当然没有实践经验,但无论是见过的还是纸上谈兵都不少。
安阳抿了抿嘴唇,有些郁闷地说了声。
“你气好足。”
褚卫眼睛略睁大,而后笑了起来。
“殿下在亲吻的时候稍微用力些呼吸都会下意识害羞,自然气不够用。”
他本就敏锐,又熟知怀中的少女的身体,她稍微一动,就能判断出她是舒服还是不喜。
这般明显,褚卫怎会不知。
“要再试一试吗?”
像是头脑清醒了就和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
褚公公垂着头,抵着安阳的额心,嘴角勾起,眼尾压下,声音带着些引诱。
安阳可不是那种禁不起诱惑的人。
她的视线落在面前被破除了禁锢,从而流露出几丝放纵的少年身上。
像是将熟未熟的青涩果实被剥开了表皮,显出了几分鲜嫩。
安阳露出了些许迟疑。
褚卫眼一眯,往下十指扣着她的手就吻了下去,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腰,免得她下意识往后倾。
柔软唇舌蹭过贝齿,相比起方才亲得热烈而莽撞,此刻柔和了许多,多了几分缠绵悱恻。
浅浅的吞咽与水渍声在琴边响起。
直至金兽中的香料焚烧殆尽。
这份宫中云英未嫁的公主与身侧太监唇齿之间的背德情|事才悄然结束。
而忙碌严谨的崇雅宫的宫人们,还不知道今日殿内发生了多大的事。
……
近日,御史台弹劾李家欺压百姓,上行下效,家风不正。
皇帝下令彻查。
前朝的官员尚有人弹劾,那潜藏于后宫中的褚公公,这些时日也收受了不少贿赂。
花神节在即,为了自家女眷,哪怕只是一些小事,也足以让各大向来不耻于太监的世家们削尖了头想尽办法来赠礼。
在那后宫之中,褚卫能想的办法那可不止一点两点。
他都被放到安阳公主身侧多久了。
不知为何。
明明在朝堂和私下都对着人痛斥奸宦当道,却对于他即便被贬到后宫之中仍能如鱼得水、呼风唤雨的能力丝毫不怀疑。
这种迷之信任感,有时也是一种悲哀吧。
此刻的安阳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