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办事不利,请君上责罚。”
“罢了,你且下去。”
清萱本是脸色森寒准备张口让面前跪着的人去刑殿受罚,但身后骤然传来轻微的动静,叫她瞬间敛了眉间戾气,只淡淡瞥了这人一眼,随即挥袖命他下去,自转身迎上了身后慢慢走来的姑娘。
“怎么样了?还难受得紧?”
她的目光方触及小正神心中便是一软,瞬间柔和了神色,弯唇抬手揽住了姑娘。
清和正抬着指尖扶额,只觉得自己脑门儿一抽一抽地疼,难受得她一头闷进了女人的肩上,埋着头低低软软地与清萱叫苦:“难受,头疼,身子疼,哪儿都疼。”
哪儿都不舒服。
清萱失笑:“喝酒后头疼便罢,怎么全身都疼了呢?”
她瞧出了小正神的耍赖撒娇之意,当即爱怜地垂头亲了亲这孩子的眉心,安抚地给她揉了揉太阳穴、又传去了些神力,轻轻叹息:“下次可知晓不能喝酒了?”
清和不说话了,应是还不甚服气的低哼了声,随后装作听不见她这句话,半阖着眸子不看女人,只抱着她的脖子摇头甩开了清萱的指尖:“就疼就疼就疼,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女人抬手轻柔地捏了捏她的耳垂,又笑又叹,顺从且熟练地将这妻子就是自己喜欢的人,那我就应该喜欢阿萱了,又为何不能对阿萱做这种事情?”
小正神有些不依不饶地追问她。
清萱一时间被这喜欢二字触动了心弦,几乎都不愿去纠正清和的错误认识,只恨不得要让懵懂单纯的姑娘一直这样以为下去才好。
可是这样阴暗而下作的念头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最终还是被女人苦笑着压了下去。
她抚着小正神的脸,低低叹息了声:“阿和喜欢我吗?阿和爱我吗?”
清萱伸出指尖点了点清和的唇瓣,缓缓摇了摇头:“并非我是你的妻子,你便一定会喜欢我的。”
“这是一种从心的感情,我也不知该如何去描述。但是倘若有一日阿和早间起床后第一眼看见我时心头闪过了这两个字,那么约莫就是喜欢我了。”
千万般语言也难以描述这二字的感觉。
清萱终是不愿骗这孩子的,她要的是清和的爱意,并非只是床榻上的温存和热烈。
清和似懂非懂地看着她,神色有些迷惑,只乖乖地点了点头,不再开口说话了。
小正神遇到超出自己理解的难以捉摸的事情时总是会独自思考良久而不多言论的。她生长于天地,传承记忆中包含了世人所能想到的所有的字词,但每个字每个词对她而言都是熟悉而陌生的,需要清和自己去探索认知。
可能是酒精还存留在身体里,让清和越想越迷糊。她摇了摇头,垂着眼帘缩进了女人怀里,昏昏欲睡地眯了眯眸子。
“阿和是不是困了?”
女人见她懒洋洋的动作,便知道这孩子又想躺着睡觉了,不禁稍为无奈地笑了下,抬手捏了捏姑娘的鼻尖,也按照小正神的暗示顺从地将人抱进了殿内。
“要阿萱陪。”
清和不肯松开她的脖子,被放下时还缠着清萱,将女人一把也给拉了下来。
“好,阿萱陪阿和。”
这样被心爱之人依赖的感觉实在让人上瘾着迷,阎阴君的神色简直柔软得似一汪春水,百依百顺地随着姑娘的动作躺下了。
怀中的大团子轻轻地蹭了蹭她的下颚,软软地跟她撒娇:“阿萱真好,喜欢阿萱。”
小正神或许连喜欢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甜言蜜语讨人欢心却绝对是一流的本事。
就如阎阴君,只需她这轻飘飘的几个字,便被哄得心中欢喜不已,恨不得要将天上的星星月亮都给小正神摘下来才好。
清萱静静地看着她,为她送去了些温软的神力助眠,一时间眸中光亮闪闪,眼见着小正神逐渐平稳了呼吸,这才弯唇温柔地抚了抚清和的脸颊,也跟着一起阖上了眸。
无妨,她等得起。
这一觉睡得并不长,仅仅是休憩休憩罢了。
清和先女人一步睁开了眼睛,眼帘轻颤了颤,继而半垂遮掩去了瞳孔中的凌厉冷色。
稍稍一动,她的身子骤然僵了下,目光自眼前的柔软上滑过,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瓣。
也不知是怎么睡的,又拱到这人的胸上来了。
“阿和醒了吗?”
清和方一动,身旁这拥着她的女人便察觉到了,沙哑着嗓音低低问了声,熟练地垂头亲了亲姑娘的额头。
这样柔软而温热的触觉并不惹人厌,反倒是残留在肌肤上的余温让人有些恍惚。
清和眸光明明灭灭,微不可觉地应了声。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敛眸对上了女人半睁看来的凤眼,那其中还含着些许睡意惺忪的朦胧水雾,叫她忍不住伸出指尖去摸了摸清萱略显上挑妩媚的眼尾,平静地与她交代道:“我想出去散步,你且在殿中等我罢。”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