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渐渐退却,林景墨一身白袍银冠,从一个面黄肌瘦看起来不过十五六模样的少年成了一位意气风发的男人。
长发挽与发冠,还随带着一条时不时发出脆响的银铃。
耳边火焰灼烧柴火的噼啪声将他吵醒,他皱着眉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那只比先前要大上许多骨接分明地手掌。
洛川将他的上半身放于双膝躺着,就如同两人在动车上初见时一样。
林景墨坐起身,是在一间月老庙里。这庙也不知建了多久,只可惜北楚不兴鬼神,一直被荒废着。窗外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除了眼前的火堆外,就只剩深山老林的虫鸣。
回头看,洛川靠着破旧的月老像睡着了。抬头望去,泥像并未带有白光,轩鹿不在庙里。说起来,这位人们印象中该是个老头儿模样的神,其实是位清丽貌美的女子。
很多地方修建月老庙塑的都是男身,只有原梁的月老庙修的是女像。原本他还挺好奇这位究竟是男是女,毕竟做app的时候主持也不知道,直到去了神界大殿才看到,确实是位女子。
他把洛川扶到自己的肩膀上靠着,这回身体健壮了,也不至于让人硌得慌。洛川好像有些脱力,这么碰他都没把人吵醒。
他拉过洛川的手十指交扣,这人右手腕上没根红绳还真有点儿不习惯。他捡起一根烧黑的木枝,翻过手掌在洛川的手腕上沿着画了一圈。
画完了觉得不够,举着树枝凑到洛川地睡脸前,琢磨着要不要在上面画个大王八。可怪就怪在这小子生得好看,从眉毛到嘴唇,实在招人。
古人常言那如仙如玉的公子哥儿,大概就是面前这幅美景。他丢了手里的木枝,侧头在那薄唇上亲了一口。
分开后还有些意犹未尽,人都是他的了,趁机多亲几下应该也不算过分。可正当他打算趁火打劫的时候,庙外长得高于半身的杂草丛响起了一阵唏嗦。
“谁?”
林景墨话问出口,手势也没落下,反手便是一掌打了出去。带着气劲的火星子打着圈袭向草丛,火焰如毒蛇过境,把草丛烧出了条足有一米宽的焦黑过道。火头带着冲劲打在月老庙的围墙上,眨眼间,墙面四分五裂,生生打出个洞来。
这一声动静不小,愣是把洛川给吵醒了。林景墨惊叹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他就随手那么一挥,居然有这么强的破坏力!
一道带血的身形从草丛里翻滚到被烧焦的地方,人趴着瞧不见脸,倒是先看到头话间,目光时不时地瞥向半死不活的状元郎。
林景墨挑眉,“火神既是战神,怎么还打不过洛川了?”毕竟在他印象中,洛川也没想象中的那么上天入地唯我独尊,甚至很多时候还觉得这人老受欺负,怪可怜的。
苏安惊叹道:“你以为你师父是谁?邪物古兽在他手里都跟玩儿似的,就他那只手……”
洛川咳嗽两声,苏安赶紧闭嘴,好一阵才对林景墨小声道:“你以后少惹他,这人比洪水猛兽恐怖多了。”
林景墨看向坐那儿烤火的洛川,说实话,半点儿没看出来哪里恐怖。洛川顺着他的目光,冲他勾唇笑了笑,他顿时有种这人怎么能生得这般可爱的错觉。
“没有啊。”
苏安满脸嫌弃的挪开几步,一副你约莫是眼瞎的表情。
“苏安……”
几人身形一顿,这声苏安叫得清楚,是那昏睡的状元郎叫的。苏安忙摆手道:“你们别误会,我也是有信徒的,信徒落难时叫神明名字很正常。”
洛川挑眉看着他没吭声,林景墨却是直白:“你俩有一腿啊?”
本也是句玩笑话,不想苏安顿时涨红了脸说道:“胡说八道!洛川,管管你徒弟。”
洛川果然依言对林景墨教育道:“不可胡言乱语。”
“苏安……别走……”
洛川:“……”
林景墨:“……”
状元郎的脸上全是冷汗,迷蒙着眼看来是要醒了。苏安从怀里摸出瓶药水丢给林景墨:“醒了之后给他喝,应该死不了,我先走了。”
说罢,也不等两人回应,手脚麻利地跑了。
林景墨的脑回路清奇,不禁问道:“这状元郎身上的两把真火,该不会是苏安偷走的吧?这么急着走,做贼心虚?”
洛川道:“不可能,盗人真火者,必定一身污浊之气。”
“苏安!”
状元郎惊叫着坐起身,他喘息着,面色惊恐苍白。环顾四周,从庙顶到月老像,再到火堆旁看着他的两位。
他一眼便认出了洛川,身形一颤道:“火神!”
毕竟是从原梁出来的人,认识火神本相并不稀奇。稀奇的是洛川并未隐去身形,好似等着他看见一样。
状元郎冷静一会儿,拱手道:“在下潇竹风。”他的目光挪到边上同穿神袍的林景墨身上,不过看着面生便只是拱手拜了拜并未说什么。
洛川笑道:“常人若是亲眼见到神,必定会惊叹或是急于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