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比昨晚上随便烤得野鸡好吃多了。他问道:“你这饭钱哪儿来的?”兵爷的俸禄一般都是出发前就发放给家人的,军营里有吃有喝基本不会带钱。
士兵喝了一口酒,说道:“庙里的俸禄箱捡的。”
“捡……”林景墨眼睛瞪圆了:“狗屁捡的,你那是偷!”
士兵吃鸡肉的筷子顿了顿,说道:“就算是偷,你也吃了,咱俩现在算不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林景墨默默地把鸡腿塞嘴里,这种坑人的无赖劲儿还真是……
士兵拿酒瓶的左手手臂上纵横交错着两道血口,伤口泛黑,看起来像是旧伤。可口子裂开的程度又像是新崩开的,该不会是刚才为了救他导致的吧?
士兵撇过林景墨看他伤口的目光,草草地拉起袖子遮掩。窗外的大街上传来一阵女人的吵嚷声,林景墨闻声看去。
女人被两个北楚贼人架着胳膊调戏,怀里抱着的婴儿四肢耷拉着,皮肤泛青,像是个死婴。
林景墨震惊地站起身趴在窗沿,这个女人,这个抱着孩子被北楚贼人占便宜的女人,竟长着一张与他亲生母亲同样的脸。
女人紧抱着孩子,生怕贼人碰到婴儿分毫。她哭嚎踢拽着,大骂道:“畜生,你们都是畜生!”
贼人撕着女人的外衣,拉扯着她怀里的孩子,在这光天化日行人众多的大街上做着这种丧尽天良的恶事。而那些同为原梁的百姓,却一个个闪躲一旁事不关己。
林景墨挨着窗沿的拳头骨接发白。他是不喜欢他亲妈,可真让他身临其境地看到有人这么对待一个跟他亲妈长着一样脸的女人时,他竟忍不住的一阵窝火。
他看着边上悠哉喝酒吃肉的士兵道:“你不管吗?就算是逃兵你也是原梁的兵,看到百姓如此受辱,你居然还吃得下去?”
士兵道:“看多了也就习惯了,有些人命就如此,你出手帮忙带来的结果并不一定是好事。”
“你!”林景墨郁结,他该怎么解释楼底下那女人长着一张他生母的脸,所以见不得人受难?
女人的外衣被扯下,贼人的力气很大,可无论如何欺负拉扯,那抱在怀里的孩子始终紧拽着不肯撒手。
林景墨顿时有种那孩子就是他的错觉,他反手抓过一把筷子,如射飞镖一般投向两名贼人。
筷子用的是竹子材质,跟现代的金属飞镖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不过准头倒是不错,正好砸在贼人的脑袋上。
三人同时向餐馆的二楼看,一眼便瞧见了身穿原梁兵服的士兵。林景墨把剩余的筷子往桌上一扔,指着对桌的士兵冲底下几人道:“他砸的。”
士兵夹鸡肉的筷子顿了顿,冲他说道:“小子,你可想清楚了,有些人一旦救了,便成了剪不断理还乱的缘。”
林景墨笑道:“救人的时候就别考虑什么后果,反正都救了,也不能重来一次。”
底下的北楚贼人放开女人,径直向餐馆的方向走。士兵将手里的筷子快速翻飞向下投射,顿时将两名贼人的帽子穿透钉在了地上。
这手劲跟力道,跟林景墨刚才的乱丢简直天壤之别。士兵将手里的烈酒一口饮尽,而后一掌拍与窗沿,直接从二层翻了下去。他扯下围在肩上的布巾,甩手打向左侧提刀的贼人。
士兵的脸颊被打出一片红印子,眼神迷离辨不清方向。
随后又奋起一脚踢向右侧的贼人,兵靴踢中腹部,力道之大竟直接将人踢飞出几米远,爬都爬不起来。
那些围观的群众看到打人的是原梁士兵,叫好声一片。街下动静这么大,没多久便有一队北楚的巡逻兵从街头匆匆赶来。
士兵抬头冲林景墨勾唇轻笑,带着脸上那道疤略显阴霾。他拿着布巾飞身至贼人的队伍中舒展拳脚。明明只是一块布,却耍得像是锋利无比的长刀。
那些贼人的铠甲衣帽被打得破裂零散,手脚身体都有不同程度的重伤。这一溜串下来,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将一队蛮子打趴下了。伤是重了些,倒也没杀人。
林景墨赶紧跑出餐馆查看,先前被欺负的女人害怕的缩在角落里。他脱下自己本就褴褛的外衫披在女人身上,说道:“没事了,快走吧。”
女人怀里抱着的婴儿手上没有胎记,不过确实是个死婴,已经凉透了。女人转而要冲他下跪道谢,林景墨赶忙将人扶起,这一跪他还真受不起,怪就怪长得实在太像。
士兵解决完街上的,冲他道:“趁他们还没叫更多人,我们得赶紧走。”
林景墨点点头。抱着孩子的女人忽然伸手摸向他的脸颊,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女人感叹道:“好孩子,若是我的孩子没死,定也会长得与你一样俊朗。”
见林景墨没吭声,女人再次感谢道:“此生无以为报,来世……”
“别!”林景墨忙打断道:“举手之劳,再说真正救你的也不是我,你要报恩就报那位。”他指了指站在身后的士兵。
士兵轻笑道:“我是报不了了,干脆让这女人来世当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