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墨不像洛川那样不怕火不怕烫,他脱了自己的衬衫撕成两截,在手掌上缠绕着裹了两圈。
厂房的二层不像居民楼的二层,距离要比想象中的要高,看起来应该有两层半的距离。洛川身手利落,三两下就蹿到了被大火吞噬的简易电梯里。
他看了眼二层的火势,冲底下爬了一半被浓烟熏得直咳嗽得林景墨道:“你别上来,在那儿等我。”
这回林景墨倒是听话了,应了一声后重新爬回地面,洛川的身影没多久就消失在了大火中。
周围只剩烈火燃烧的声音,和器材烧废了的爆破声,一个人就这么站着,多少有点骇人。
二层的钢筋被烧得通红,有些老化生锈的地方开始变得绵软。他焦躁地摸出手机,上面依然显示着跟景年的通话界面。他尝试着叫了几声,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于是他改为了叫唤洛川的名字,想着以这种方式来告诉洛川景年所在的位置。可无论是他的周围还是电话另一头,除了火还是火。
他又尝试着叫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后,他便用衣服重新包裹双手往爬梯上爬了上去。
二层的火势比他想象中得要严重,唯一庆幸的就是洛川走过的地方有一条焦黑的路没有被火吞噬。他顺着这条路走,在经过一处软化严重的铁板地面时,忽然发出一阵闷响。
地面断开了!连着整条钢板都在摇晃。手掌触及烧红的扶手,用来包裹双手的衬衫顿时起了一阵白烟。在半边钢筋架子倒下前,跨步跳到了对面。
钢铁架与水泥地面连接的地方也有了松动,整条过道都在向下倾斜。他不得不把包着手的衬衫舍弃,让手掌攀附变得灵活。
他拽着扶手往上跑,身下是大片灼烧的火海。钢铁搭建的过道因为他的动作不断的震动,岌岌可危。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滚进了二层的水泥地,一路过来的铁架成了废铁,生生砸在了他先前站着的地方,激起大片火星。
汗背心,西装裤,头发手心,身上的每一处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原先被水浸湿的衣服在高温中被烘干,成了一副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引火烧身的窘境。
好在水泥浇灌的二层走廊火势不像厂房四周那么大,就是烟雾浓重了些,闻多了容易让人头脑发昏。
他尽量匍匐着往地面走,可即使如此也并没有改善太多。走廊的尽头确实有个房间,不过大门敞开着,里面充斥着火焰。
林景墨又试着唤了几声景年的名字,依旧无果。
尽头的右侧有一条转弯口,整整一排全是房间,应该是早前化工厂用来办公的地方。
他扶正自己的眼镜,抬头望去,只见尽头的房门前,一个身影拿着匕首正要刺向踢门的洛川。
“洛川!小心!”
林景墨手里没武器,他咳嗽着扑向那道身影,可惜烟雾太大连个衣服边儿都没碰着。与此同时,洛川踹开了房间的铁门,锁头掉在地上,里面的黑烟熏得人看不清四周。
黑暗中,洛川冲他喊道:“趴下!”
林景墨下意识地匍匐地面,一道比四周更为强势的火焰打着转得从他头道:“谢谢。”
他想到先前隐约看到的那位拿刀的身影,不禁问道:“你真的没有仇家吗?那个拿刀的人是谁?”
虽然最后被告知起火原因是天花板上的油渍,属于意外,可他却莫名觉得是人为。一个废弃的化工厂,怎么会在屋道:“哥,我看到神明了……真的会来救我……”
林景墨乐道:“眼花了吧。”
景年摇摇头:“是真的。”
林景墨看了眼洛川,然后安抚道:“你说有那便有吧。”
万万没想到,洛川的第二道请愿,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完成的。不禁感叹,难道每次都非得弄到生与死的时候,这请愿才能作数?
到时候别十个请愿还没完成,他这条小命先交代了。
景年受伤住院的事,最终还是没告诉他父母,包括媒体也封锁了消息没有对外宣告。好好的一个开机,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新戏的事必须得暂且搁置。
回去的途中,林景墨买了不少酒,红的白的都有。不过不是为了整洛川,而是为了感谢。景年能活下来,多亏了这人。
他提着两袋子酒水,嘴里叼着根香烟对洛川说道:“那个叫玄光的新人也挺惨的,事业刚起头就碰到这种事。原本还想借助景年的人气带着火一把,现在好了,必定延后。新人就是得趁着热头的时候捧,拖一拖把人气都给拖没了。”
洛川帮他拿过一袋酒,方便他拿钥匙开门。看这人叼着根烟也不抽,顺手就把那根烟从林景墨唇上拿走,往门上戳了两下给按灭了。
林景墨急道:“你干嘛?我还没抽完呢,你也太浪费了!”这都是钱啊!
洛川没搭理他,自顾自地推门进去,顺道说了句:“徒弟,为师饿了。”
林景墨一阵无语,想他好好的一个富二代不当,居然跑这儿来给人当保姆!最可气的是这人他还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