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戳开手机翻起了之前逛过的一位灵异贴吧吧主,这是他先前想着要怎么对付洛川时特意加的。手指戳开吧主的头像,竟真的就是昨晚他们救的那位。
吧主最新的一篇帖子被道:“二位是喷香水了?什么牌子的?还挺好闻。”
这话头起的还真是不怎么好,林景墨一晚上没睡,白天也就睡了那么几小时,眼神逐渐疲惫道:“助眠精油。”
“助眠精油?”他吃了口所谓的脱脂蛋糕后说道:“这东西最近在我们圈子里特别火,有个前辈还自己生产了,限量五百瓶,上架两分钟就卖完了。”
林景墨顿时来了精神,他戳开手机上的购买界面给景年看,问道:“是这个吗?”
“是,就是它。说是用它助眠,做梦的时候梦境里看到的就像真实经历过的一样。”
林景墨乐了,现在的产品打广告全靠吹,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也不怕到时候砸了自己招牌。
两人的对话有一搭没一搭,一旁安静坐了半天的洛川忽然出声道:“是雪柳的香气。”
“雪柳?”
洛川道:“助眠精油用的是雪柳花香,怪不得熟悉。”
这个名字对于林景墨而言并不陌生,苦岩寺里就种植了不少。当初洛川跟着他回来的时候,一路上也全是这种香味儿。不过打翻的是瓶浓缩提炼过的,味道闻起来没有洛川身上原有的那么清淡,而是有些过于浓重了。
洛川只是随口一提也没继续说下去,林景墨觉得无趣便靠着桌面打算先眯会儿。他疲惫地说道:“一会儿人来了喊我,我先睡会儿。”
林景年摆摆手,管自己继续吃。
林景墨的眼皮困得都快睁不开了,人果然不能通宵,要不然白天无论睡多久都感觉睡不醒。可如此疲惫下他还是无法真正的入眠。
肩膀被人拍了两下,他还以为他爸妈这么快就来了。
于是疲惫地抬起头,可当看到眼前叫他的人时,两眼睛都快瞪直了。拍他的是个十几岁大的男孩,身形微胖,穿着一身古装对他道:“别睡了,收钱的贼人快到你家了,赶紧去地里把你阿爹叫来,别又把家给砸了。”
林景墨愣怔许久,那小胖子便来拽他,急道:“傻愣着做什么,快走啊。”
他的手被小胖子拉过去半截,胳膊只有对方的一半细,手掌乌黑全是泥土。他顺着手臂往身上看,破旧的布衣,躯干精瘦没什么力气,脚上穿着一双毛了边的草鞋。
在看四周,泥墙木窗,破桌破床,门外头是一条村庄泥路,有几个铠甲打扮的人正在其他几户门前收钱。
他在愣怔中被小胖子拖出门外,而后被拽着一路往远处的稻田里跑。沿途经过的房屋道路全是些古色古香的,不少村民都站在自家院门外,个个脸上愁眉苦脸。
没有电缆,没有手机,就连穿着打扮也是清一色的古装。而令他更匪夷所思的是,这个十几岁模样的孩童,站直了居然比他还高,他居然得抬着头看人。
跑了一阵后,林景墨便开始气喘。拉着他的小胖子不得不停下休息,他看着那些穿铠甲的愤恨道:“这些天杀的强盗,抢了城池不够还要来欺压百姓,明明答应了城主放过我们,简直混账!狗贼的话果然不能信!”
林景墨有些莫名其妙,梦?可那被牵着的手,还有目光所及之处的人跟房屋,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两人跑过泥泞,草鞋浸湿,激起一片水花。小胖子抹了把头上的热汗,往稻田里望了圈,而后气喘吁吁地说道:“完了,你阿爹不在,难不成是去城里了?渡玄,我问你话呢。”
林景墨试图出声,奈何喉咙沙哑灼痛,犹如火烧一般。小胖子似乎看出了他的端倪,忽然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手掌触碰下,皮肤滚烫双颊通红。
小胖子急道:“你生病了?你阿爹该不会是去城里抓药了吧?渡玄,你还能说话吗?急死我了。”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回头望去,是他原本醒来的地方被小胖子口中的贼人给打砸了,桌椅板凳被丢到了院子里。
这些贼人手里皆都拿着刀,有些刀刃上甚至还残留着可怖的血迹。明明砍的是些晒干的五谷杂粮,却生生有种在砍人的架势。那些已经交了钱的住户赶紧门窗紧闭,而另一些站在门口等着的村民更是想走不能走,敢怒不敢言。
场景跟人都实在过于逼真,惊叹下他甚至来不及先问自己是谁,而是指着那些打砸的贼人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小胖子猛地拽了他一下,急道:“你该不是烧糊涂了吧?北楚贼人进犯我们原梁,把我们这座城都给占了做大本营,见天儿的不是收钱就是收粮,要是什么也收不着就得被抓去当奴隶。你都不记得了?”
林景墨被说得更懵了,北楚?原梁?这都什么跟什么?
“喂,那边的两小孩,站在泥巴堆边上的那两个。”其中一名贼人举着带血的刀指向林景墨,面露凶相地说道:“这屋子是不是你家?”
站在林景墨边上的小胖子